冬栖倒也没反抗,眯着眼靠在沙发上,一副有些疲惫倦懒的模样,已然有些神智不清了。
整场聚会的氛围很好,结束的时候不少人都喝得稍微有些多,清醒的带着不清醒的,零零散散地结伴回家。
“沈哥,那小栖就交给你了!”陈筱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放心地将自己的好友托付给靠谱学委。
“嗯。”沈脉应了一声。
他不太喜欢酒精的味道,所以没喝多少,现在是全场最清醒的人。
最清醒的人看着身边瘫着的醉鬼难得有些束手无策。
“冬栖。”沈脉用鞋尖轻轻踢了踢他的鞋子:“起来,回家了。”
冬栖像是才反应过来,闻言抬起头看着沈脉,而后很慢地眨了眨眼。
“哦……”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刚走出一步就差点摔跤,沈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想了想,没再放开,就维持着这个半拖半抱的姿势带人出了包厢门。
冬栖一路上都很配合,乖乖跟着他上电梯,出门,到路边等车。
聚会结束得稍微有些晚,到了晚上九点多才散场,但可能是市中心人流量高的原因,四处还是人声鼎沸。
叫的网约车一时间被堵在了半路,冬栖被冷风吹了半分钟,感觉自己好像清醒了一些。
“沈哥,你看。”他低着头,忽然没头没尾地这么说了一句。
沈脉好脾气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他盯着的地面三秒,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看什么?”
“我的脸。”冬栖忽地抬起头,面朝向沈脉,微微眯着眼:“我感觉不到我的脸了。”
沈脉:“……”
“你的脸还在。”沈脉不欲与醉鬼多言。
“这样。”冬栖闻言放下了心,再度把头垂了回去,然后伸手搓了搓木着的脸。
网约车姗姗来迟,冬栖非常配合地上了车。
最近降温降得特别厉害,车里已经开起了暖气,暖融融的环境一下子把冬栖刚清醒了一点的脑子迅速又摁回了意识的深渊。
他刚安分了没多久,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往沈脉身边蹭。
沈脉看着越靠越近的人,也没出声,想看看这个喝醉酒也不安分的主又想做什么。
冬栖挪了大半天,终于如愿以偿地蹭到了沈脉的旁边。
然后非常得寸进尺地,靠到了沈脉的肩上。
沈脉的身体顿时僵了僵。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还好。
“沈哥,你好香啊。”冬栖闭着眼睛,一脸神智不清地蹭着沈脉的颈窝。
干燥柔软的发丝在脖颈间扫来扫去,沈脉觉得自己现在不是很好。
他闭了闭眼,平日里冷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忍了又忍,他最终还是没忍住。
沈脉伸手,带了些自暴自弃的意味泄愤似的捏了捏冬栖的脸:“是谁说的就跟饮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