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息便商议好了,”蔺昭淮接话道,“还有一些个人习惯,我不喜旁人近身侍奉。”
难怪方才他不让人布菜,而且昨夜,似乎也未与她同榻。
明素簌很想问,他一个本应养尊处优的朝臣,为何有这等怪异习惯。
她忍住了,只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懂了。
随后她道:“平常,我不会触犯你这个禁忌。可若有不得已之时,还望谅解。”
譬如,三日后,她归宁回靖国府,他们总不能过于生疏。
蔺昭淮点头同意。
此后,两人静默不语。
应是……商量好了?
至少,她是无甚可言了。
明素簌起身,向蔺昭淮轻轻致意,便欲离去。
她行至书架旁,却蓦然停下。
“蔺……夫君,你可是在暗中调查,前不久的贪污案?”
蔺昭淮闻此言,原本散漫的视线,倏地凝聚在她手上——她手上捏着一卷帛书,正是他昨日婚宴上,套话群臣的记录。
他承认了:“不错,此案明面是太子亲自调查,实际我也奉命暗中协助。”
明素簌扫视几眼记录内容,腹诽道:这太子做得有些不地道啊。
这些案件核心之事,竟是交给蔺昭淮处理,可他还分不着功劳。
但她本意,并非只是浅浅看两眼这张纸。
这是一次良机。
她拿着纸,折身返回案几,坐于蔺昭淮面前,状似好意道:“夫君查案煞是辛苦,何不让我也来协助一二?”
从今日醒来至今,她一直在回避梦中之事,可她终究要面对。
她要找出那个谋逆的朝臣。
只是她一介闺阁姑娘,难以打听太多朝政之事,便更难揪出那位未来的乱臣贼子。
可眼下,她能借贪污案之事,了解一番朝堂群臣。
“夫人方新婚未久,何不静享安宁生活?”蔺昭淮略有疑惑道。
她难道不想吗,只是朝堂上藏有野心勃勃的贼寇,日后会拿靖国府开刀呢。
明素簌面上浮现出一分笑容,温声道:“眼下我闲着,反倒无趣。不过,你放心,我并非为寻乐子才应承此事。从前,我也是替父亲处理过一些公事,笼统了解过朝堂。”
蔺昭淮面上有些松动,迟疑道:“只是,此案牵连甚广,夫人可有头绪,知晓从何处下手?”
“我观方才你所记之事,”明素簌扬起手中纸张,“主要是文臣,缺漏了武将勋贵,而我正好最熟悉他们,此事可交由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