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季祈永紧紧抱住秋庭桉,血液落在衣裳上,一点点晕染开来。
“师父,您会无碍的。”季祈永满目担忧,望向昏睡过去的秋庭桉,拿出了随身的佩刀。
“嘶……”
手掌心被刀刃割裂,渗出殷红的血,季祈永咬着唇,握紧掌心。
“滴答、滴答……”
掌心血,一滴、一滴,落到秋庭桉唇间。
血液滚烫,顺着喉咙,落入胃里,滚烫火烧,如水草般,攀附上心头。
“您怀里怎么总是这般冷,血液滚烫,或许能使您暖暖身子。”
季祈永的手掌,失血过快,脸色变得苍白,疼痛使得额头,布满细密汗珠,眼前却越发朦胧。
“记得儿时不懂事,冬日里,火炭不足,永儿还闹着您,说了好些混账话。”
“被您好生一顿教训,屁股开了花,才知道自己的不是……”
季祈永顾不得,自己手心之痛,费力替秋庭桉包扎好。
说着好些从前的话,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生怕自己也昏过去。
不行,他要救师父,师父需要他,他必须坚持下去。
“师父醒来,看见永儿划伤自己取血,可要轻点罚永儿。”
“永儿……永儿这可算不得……自伤。”
季祈永努力睁大眼睛,想要撑住,却只觉眼前一阵恍惚,眼前景物渐渐模糊。
终于支撑不住,季祈永合上眼帘。
——
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有人在耳畔低喃:
“真是平时揍轻了,一时没看住,就把自己手弄成这样了。”
声音却很温柔,透着深深的无奈而宠之感。
您生的好漂亮
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季祈永感觉脸上痒痒的,似有小虫子在爬似的,不由伸手去抓。
“别动。”
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警告。
季祈永下意识乖乖收回手,随后猛地睁开眼。
秋庭桉坐在床榻边,身姿笔挺。
他微微俯身,拿起一方素白帕子,将其浸入冒着热气的水盆之中。
帕子在热水的浸润下,瞬间变得柔软而温热。
帕子与肌肤相触的瞬间,似有一阵暖流传导开来。
“师、师父?!”
见他醒了,秋庭桉淡淡勾唇,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醒了?饿不饿?”
“饿……”老实巴交回,眼底还残存着刚醒来的懵懂,像只小狗。
秋庭桉放下手中湿润的棉巾,戳了戳季祈永掌心。
“手作成这样,还能吃饭?”
季祈永立即委屈扁嘴,“永儿是为了救师父……”
“嗯?”
秋庭桉挑眉,语气平静,“大点声,再说一遍。”
季祈永立即噤声,不敢吭声了。
眼皮偷偷往上瞄,见秋庭桉神情依旧,季祈永壮着胆子,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