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皇长子的流言一出,皇甫嵩也拿不准了。
毕竟此时大汉的权力,还集中在刘宏手中。
若是刘宏铁了心的下旨,还真没人能够反对。
“叔父打了一辈子的黄巾,难道便甘心让一个黄巾骑到头上么?”
皇甫郦愤愤道:“侄儿认为,叔父应当联合朝中百官,上疏与陛下争一争长安兵权!”
“此非为臣之道,你莫要再言!”
皇甫嵩闻言大怒。
“叔父甘心么?”皇甫郦问道。
“我有何不甘?”皇甫嵩反问。
“叔父何以如此迂腐耶?”
皇甫郦急道:“张新黄巾逆贼,若长安兵权落入他手,他日举兵向东,雒阳如何抵挡?”
“你还年轻,不晓其中门道。”
皇甫嵩见他心忧国家,语气也软了下来,“城中传言张新乃陛下妹婿,此事应当不假。”
“陛下久不信我,我若上疏与张新争权,怕给族中招来祸事啊。。。。。。”
“叔父此言何意?”皇甫郦闻言一愣。
“你从祖当年之事,你忘了?”皇甫嵩提醒道。
皇甫郦心中一惊,想起来了。
第一次党锢之祸时,皇甫规以未被党锢牵连为耻,上书桓帝请求将自已一起治罪。
桓帝没有理他。
刘宏久恶党人,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皇甫嵩身为皇甫规之侄,当然不会被他信用。
“何苗只是击破数千荥阳贼,便被拜为车骑将军,封济阳侯。”
皇甫嵩解释道:“我在长安与叛军相距不克,又非战败,陛下却收了我左车骑将军印绶,还削了六千户,这你还看不出来么?”
“莫非你真以为,我被罢官削户是因为赵忠谗言之故?”
“这。。。。。。”皇甫郦无言。
若是皇帝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半晌,皇甫郦叹道:“若是陛下真将长安兵权给了张新,当如何是好啊。。。。。。”
皇甫嵩沉思许久,开口道:“阿郦,你将我的兵书战法,送一份副本到宣威侯府吧。”
“啊?”皇甫郦愣住,“这是为何?”
“我观张新数次作战,皆是以奇兵急袭为主,他出身寒微,又未读过兵书,之所以能胜,所依靠的不过是天赋与运气罢了。”
皇甫嵩叹了口气,“用兵之道在以正合,以奇胜,他一味的只会用奇,怕是难以长久。”
“若是陛下真令张新统帅长安之兵,有了我的兵书战法,他即使是败,也不至于将精锐全数葬送。”
“若是让他将长安的精锐都败光了,那才是大汉真正的塌天大祸。”
皇甫郦自然不肯。
开什么玩笑?
安定皇甫氏将门世家,兵书战法就这么白白送给一个黄巾?
“此举也能向陛下表示忠心。”皇甫嵩说道:“你若不愿,我亲自去送。”
皇甫郦拗不过,只能整理兵书去了。
刘宏在得知此事后,心中不由意外。
没想到张温这屁话说的,还给他带了点惊喜过来。
文有蔡邕,武有皇甫嵩。
这俩人是要给他培养一个栋梁出来啊!
张新更是意外。
皇甫嵩,那个干的黄巾屁滚尿流的皇甫嵩。
来给我一个黄巾送兵书?
“这是。。。。。。都乡侯送给我的?”
张新看着眼前装满兵书的马车,不可置信的问道。
皇甫郦瓮声瓮气的说道:“叔父让我转告你,叫你莫负了陛下,负了国家。”
“请转告都乡侯,新必不负国家,不负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