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也很快令他更加烦躁。
按照二郎的年纪,他是正德元年夏怀孕的,可正德元年夏,抚宁侯远在宣府带兵!
如果说二郎是朱岳的儿子,那朱岳为什么不把二郎认作自己的孩子,反而认成自己的弟弟?
太蹊跷了!
……
朱岗返回宣府的时候忧心忡忡。
这些日子的思来想去,他对自己的身世越来越疑惑。
他多次旁敲侧击问娄老头。
娄老头只是眼神复杂说道:“孩子,你是抚宁侯府的二公子,这个身份你千万不要忘了。”
朱岗心神不宁多次想找朱岳问清楚,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去。
虽然朱岳是他兄长,可朱岳长期在宣府,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两个人并不是那种无话不说、亲密无间的兄弟。
这,朱岗去找朱岳。
朱岳刚好在会客厅待客。
小厮便让朱岗在书房里稍等片刻。
百无聊赖,朱岗把抽屉里一卷半开的画拿出来看了看。
画上画着一名低眉浅笑的妇人,正是前不久见过的客栈老板,那位李大郎说是自己娘的女人,刘氏。
朱岗额头直跳。
他把抽屉里的其他画作也一一打开观瞧。
每幅画,主角都是刘氏。
有她骑马的画作,也有她坐在屋荫下,看着面前小孩童玩泥巴的画作。
哥哥和刘氏很熟很熟?
朱岳返回书房的时候,朱岗还坐在书桌后,看到眼前摊开的诸多画作,震惊得说不出话。
朱岳立即板了脸,过来把摊开的画作一幅幅卷好束好,重放回抽屉,甚至严厉斥责道:“不可以乱翻别人的东西!”
“大哥,这个画上的女人,是不是我的生母?”
朱岳还在放画的手顿住了。
他缓和了声音,低声道:“那是以前的事。现如今,你的母亲是抚宁侯夫人,你是抚宁侯府的嫡次子,未来的抚宁侯继承人。”
“那我爹是谁?”
朱岗并没有认为抚宁侯朱麒是自己的父亲。乃至朱岳,和自己都长得不像。
朱岳缓缓深吸气。
孩子大了,就会主动去寻找自己的身世。
如果没处理好,这些年对他的关心和保护,反而会让他产生怨念。
他得正视这个问题了。
……
过了几,在大同任职的指挥同知马昂突然被免除职务,回京等待任命,家小一同前往。
马昂带着秦柳和马大娘经大同去往京城。
马凤姐听闻哥嫂和母亲要去京城,喜出望外,吵着也要去京城。
这不是什么大事,马昂就同意了。宣府与京城也就几的行程,来往并不费事。
一家人到了京城,租了个宅院住了下来。
才住了两,便有客人来访。来的是抚宁侯。
马昂慎重接待,还让秦柳准备茶水和宴席待客。
会客室里已经有几位客人,马昂连忙上前行礼:“贵客来访,马昂不曾远迎,失礼了。”
站在会客室正中背着手正打量中堂画作的是个青年男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容清浚,一双细长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举手投足间有股难以言说的贵气,还有睥睨下的气势。
一旁身子微微前倾的中年男子蓄着短髯,须有些微微白,面容陪着淡淡的微笑。
中年男子身旁站着一个九岁左右的少年,眼睛也是细长,眼角微微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