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几人皆是静了下来,姜氏和珍珠是好奇地去听外面小厮的声音,而秦霜则是皱起眉。
凶手是谁她再清楚不过。
可她现在还好端端地坐在这儿,所以抓的是谁?
驿站的隔音不好,一楼的小厮声音又挺大,她们能差不多听清小厮像是说书一样,刻意拉长了声音,问:
“你们猜怎么着?”
秦霜起身去开门,“我下去看一下。”
姜氏目光落到她身上,有点惊讶。
秦霜平时表现出的可不像是爱看热闹的样子。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的确也挺离奇。
县太爷大喜之日,府中还那么多人,凶手都能在青天白日下将房子给点了,好奇也能理解。
“我们一同下去吧,正好我也想听听。”
姜氏也站了起来。
等她们下了楼梯到一楼,小厮都还在卖关子。
旁边的人不断地催促着:
“快说呀,是谁?难不成,是什么江湖上恶名昭着的采花贼?”
“你这也太天马行空了吧!”小厮否认。
“难不成,是邢庄主?与吴县爷分赃不均,报复吴县爷?”又有人猜。
小厮嬉皮笑脸的表情一下止住了,训斥道:
“你这李二,喝多了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要是让邢庄主或者吴县爷的人听见,皮都给你扒了!”
大概是被那人这话搞得有些失了兴致,小厮终于说了:
“那纵火、将吴县爷新娶的夫人烧死的人,正是那新夫人!”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
秦霜也深深地皱起眉。
她当初往火中丢了个仿真娃娃,正是为了制造桑白没能逃出火场被烧死的假象。
可小厮这话,是知道了桑白没有死?!
此时有人被搞糊涂了,问:
“你的意思是,新夫人是放火自杀?”
“自杀也会选个死得轻松点的方法吧,烧死的痛苦可想而知。”
“别急啊,容我慢慢说。”小厮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语飞快道,
“那新夫人,是假死!她今日在自己的葬礼上混进了吴县爷府中,手里还藏了一把匕。
啧啧,那是一个快准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顿时,众人的关注点全变了。
惊喜而不敢置信地打断小厮,
“吴县爷死了?!”
自从吴县爷在他们青山县当值、又与当地的乡绅地痞邢庄主官商勾结,他们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眼下乍一听到小厮这么说,实在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
小厮有些遗憾:
“没死,还留着一口气呢,在那新夫人将匕捅到他身上的时候,旁边的人便涌上前将她制服了。
方才,我看到吴县爷府上的王管家,正让人四处找大夫,还重金悬赏药王谷的人。”
旁边有人听到这,压低声音狠狠道:
“药王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我们青山县?看来吴县爷大概是大限将至、无力回天了!”
眼看着这群人的话题又要落到药王谷身上了,秦霜出声问:
“那那个新夫人呢?现在如何了?”
“她胆子这么大,连吴县爷都敢戏弄、刺杀,怎么可能会有好果子吃?被吴县爷府中的下人给打死丢到野狗坟了。”
秦霜猛地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