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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往昔之谜（第1页）

宋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心中激荡，久久不能释怀，许是怀疑自己，许是太过激动，眼里竟隐隐有泪。

好半晌才骂了句，“这个臭小子，嘴巴不会说，眼睛倒是看的透。”

他声音哽咽，带着几分难得的骄傲，他一直不知征儿这么懂他，以为征儿这辈子都要恨死他的。

苏韵眼里也染上了些许动容，想来是自己总也得不到，便总是容易被这样真挚的感情所打动吧。

“征儿还说什么了？小苏，你都跟我说说。”

“这……倒也不全是夸的，他说您为了家国大义，连儿子都能扔出去当细作，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帮我。”苏韵眼里带着几分打趣。

宋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是这小子能说出来的话，跟我一样嘴巴不会做人，哈哈哈。”

苏韵轻笑，犹豫半晌，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宋大人，我不知您究竟遇到了何事，但我始终认为，天下可以不用非黑即白，但不能没有像您这样黑白分明的赤诚之人。我与宋征，乃至天下的有志之士，都会为之引以为傲。”

宋维心中微动，终是叹了口气。

“有件事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你，今日听到你的肺腑之言，倒觉得是自己过于忸怩了。小苏，想来你也听过我与你母亲的传闻吧？”

“确实略有耳闻。”正因为此，她当初选人时，并未考虑宋维。

“此事的真相，全然不是传闻那般，当年我经常出入孙家，本是为你外祖，不想偶遇一女子，心之所动。但那女子并不是你母亲，而是你的姨母孙昭。”

苏韵惊讶，“那传闻又是从何而来？”要知道当初这件事，可是相当于毁了母亲的声誉，才让她下嫁给苏明远的。

那时苏明远本来也不是国公府的继承人，继承人按说是大伯父，后来因他娶了母亲，才被立为世子爷的。

“唉，怪我，自作多情扰了你姨母，但我也不敢越界，想着等中了头名再去孙家提亲，谁想却收到了一封你姨母送来的书信。”

“信上她向我表明心迹，我竟相信了，还以为我们两情相悦，她提议与我夜半幽会，我一时昏了头便去赴约，来的却是你母亲孙微。我还未搞清状况，就被孙家的人发现了。”

“所以你当时才会拒绝来孙家提亲？”她就说以她这一年的了解，宋维不会是薄情寡义之人。

宋维叹了口气，“当时我们俩夜半见面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孙家把消息都给封锁了，谁知道还是没瞒住。我本想着，既然因为我影响了你母亲的名声，自是该负责到底，可我临阵脱逃了。”

“发生了何事？”宋维既然决定负责，就绝不会食言。

“我听到你母亲与身边丫鬟对话，原来那一切都是她故意设计的，更可笑的是，她做这些不是因为心悦我，只是因为嫉妒你姨母。我一时气愤便毁了约定，累的你外祖父大病一场，我一直很后悔。”

苏韵挑眉，相传孙家两姐妹关系是极好的，现下瞧着似乎并不是这样。

母亲出于嫉妒，连自己名声都不顾，就为了抢个姨母似乎也没喜欢上的男人？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问题出在哪儿。

“这些与宋大人说的私事又有何关系？”苏韵问道。

“你母亲前些日来找过我，说起当年的事，她说是你姨母……”

说到此，宋维面上满是愤慨与失望，一度说不下去。

苏韵没有催促，也不曾安慰，安静在一旁等他平复好心情。

“你母亲之所以不顾自己名节也要设计那晚的私会，是因为孙昭有意在她面前表示心悦我，才致使她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生了抢夺之心。”

苏韵这才恍然大悟，母亲性格看似柔弱，实则很有主见，即便是当真嫉妒姨母，也不可能抢个姨母不喜欢的男子。

母亲该是没有说谎，所以宋维才会被影响至此。

“宋大人，当年之事我无法感同身受，但以我对你的了解，该不至于因为儿女私情，而对心中大志有所动摇才对。”

要知道他可是连亲儿子都能送出去当细作的人。

虽说宋征确实有惊人的本事，连她都自愧不如，但此举也不是寻常人能下的了狠心的。

在宋维眼中，儿女私情在家国大义面前，便更加微不足道了。

“小苏，你应该没见过孙昭吧？旁人只知她乃第一美人，殊不知她的才情亦不输美貌半分，她有大智慧，善良正直，与我一样心怀天下，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为其倾倒。此般奇女子，怎会故意诱导你母亲？”谈及孙昭，宋维的眼里满是欣赏。

“宋大人怀疑姨母是不得已为之？可是已经有眉目了？”

苏韵对话让宋维瞬间冷了脸，“当年事发后，孙昭就请旨远嫁到边塞郑家去了。你可知郑家是什么人？”

“西南边塞，紧邻大越国，郑家世代守在此处，无诏不可回京。”苏韵对此有所耳闻，但郑家从不回京，她了解的也就这么多了。

“不止如此，郑家虽守国有功，却拥兵自重，先皇几次下诏催郑老将军回京述职，他都以大越来犯为由拒绝回京。你姨母自请去边塞，说得好听是联姻，实则是去监视郑家的。”

苏韵惊讶，若如此，姨母在西南的处境可不会太好，难怪舅舅提起两位妹妹总是叹气。

“宋大人怀疑有人逼迫姨母去的西南？”

宋维眼神暗了暗，“当初先皇下旨，替郑老将军的独子选名门闺秀联姻。可联姻本就是借口，岂能随便送个人过去？若死在西南，再想送人去可就难了。有传闻说，先皇当时有两个人选，一个是你姨母，一个是白家大小姐。”

“但先皇当时很中意孙昭，有意让她进宫。未料出了我们三个人的糟心事，孙家名声受损，便断了孙昭入宫的路。没多久，你姨母自请去西南，白家大小姐也入了宫。一切都太巧了，巧的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