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遛狗的路上摔了,就算闻祈没点名道姓,裴砚初也立刻看向脚边的小狗。
小狗的耳朵耷拉着,一副犯错后可怜巴巴的样子。
“就用水洗一下怎么行?我记得医药箱里有碘酒棉签。”
裴砚初紧紧地握着闻祈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客厅里走,把人按坐在沙上,又去翻箱倒柜地找医药箱。
闻祈的脸颊热,伸手扯松围巾,低声道:“伤口不深,拿个创口贴就好。”
裴砚初带着碘酒棉签和创口贴回来了,坐他旁边,道:“手给我。”
闻祈迟疑着,把手递给他。
裴砚初捧着闻祈受伤的掌心,低头涂着碘酒。
几缕黑色碎垂落下来,半遮住眼帘,衬得他的鼻梁如山岭般挺拔,唇线微抿,手指修长,动作之间透出几分认真。
小狗跳上沙来,呜呜咽咽的,往闻祈身上蹭。
“没生气。”闻祈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摸小狗脑袋,“小伤,不严重的。”
裴砚初给闻祈贴上创口贴,问:“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有伤?”
闻祈犹豫一下:“摔的时候膝盖也有点疼,但应该没什么事。”
裴砚初二话不说,直接蹲下去,伸手撩闻祈的裤腿。
闻祈躲了下,被裴砚初抓住了脚踝。
裴砚初哄:“别动,让我看看。”
闻祈只好不动了。
他今天穿的是一条带薄绒的黑色休闲裤,裤腿宽松,裴砚初半跪在地面,伸手往上卷着裤腿。
膝盖覆着一片薄薄的红,好在没破皮。
裴砚初的指腹轻按上去,闻祈下意识倒抽一口冷气。
“很疼?”裴砚初抬眼看来,“医药箱里没有跌打损伤的药,我下楼去药店买。”
目光对撞的一瞬间,闻祈清晰地看到裴砚初眉宇紧皱,眸底盛着明晃晃的心疼。
“不用那么麻烦。”
闻祈移开视线,语气平淡:“我以前也摔过,不用管,过几天就好了。”
裴砚初站起身,啧了声,不爱听他说这话,道:“你不管我管,坐着吧。”
公寓的门哐地关响,裴砚初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空间重回安静,小狗脑袋趴在闻祈的腿上,黑葡萄眼珠水润润的,陪着他。
闻祈一下一下地摸着小狗,低声喃喃:“我不应该这样的。”
他明明该走进便利店,自己在第一时间处理好一切。
而不是怀揣着自己也搞不懂的心情,回到公寓里,状似平静地说出那句:
——【裴砚初,我的手擦破皮了。】
就好像……他在找裴砚初撒娇。
闻祈的耳根浮起一层绯色,克制着自己不再多想。
门外很快传来电梯的到达提示音,公寓门输入密码,推开来。
裴砚初拎着一袋子药回来了,大步走进客厅里,鼻尖被冻得有些红。
闻祈这才觉,刚才裴砚初急着下楼,连件厚实的外套也没来得及披上。
裴砚初浑然不觉有什么,将一袋子的药放在茶几上,道:“先喷点喷雾,后面再观察一下有没有肿。”
闻祈嗯了声,这回不用裴砚初动手,主动撩起了裤腿。
裴砚初给他用了喷雾,动作一顿,鼻尖动了动,疑惑道:“我怎么好像闻到一股糊味儿……”
又立刻醒悟过来:“靠!厨房没关火!”
他火奔回厨房,闻祈有些担心,将自己的裤腿放下,慢慢地走了过去。
厨房里,灶台上的小锅打开了锅盖,飘着一股黑烟,裴砚初正:“怎么样,还能吃吗?”
裴砚初道:“馄饨我提前关火了,就是忘了芙蓉蛋这锅,我看看下面煮的玉米和贝贝南瓜——”
他打开看了一眼,转过头,严肃脸看向闻祈:“或许,你会想吃烤玉米和烤南瓜吗?”
闻祈的唇角轻掀,道:“可以,我今天正好想吃烤玉米和烤南瓜。”
裴砚初丧丧道:“我先收拾厨房。”
闻祈点点头,坐回餐桌前,裴砚初很快收拾完厨房出来,一一摆盘上桌。
芙蓉蛋用时太长,蒸得老了,月牙形的贝贝南瓜干瘪,水果玉米也被烧得呈现焦糖般的颜色。
裴砚初把冒着热汽的鸡汤馄饨放在闻祈的手边,面色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