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韩渠问:“对了,你会回国吧?”
凛冬低头,没回答韩渠的问题,有些生硬地岔开,“我今天表现不是很好,跳下来那次,我不该扭到脚的。”不提便罢了,一提起来,脚踝又传来激烈的痛感。
韩渠似乎真被岔开了,“哦?身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跟谁学的?”
“跟……”凛冬对上韩渠的视线,话却转了一个弯,“来m国谋生,总得会点防身的功夫。”
“我还以为你会说,是我这个老师教得好。”韩渠状似失落。
凛冬错愕,“韩队……”
“开个玩笑。”韩渠说:“陈争跟我说过他们在西北那个牧草加工厂地下室找到你时的情况,你那时……”
凛冬忽然浑身冷,那是他心里最难过去的一个坎,虽然从结果论来说,他被犯罪分子所胁迫,扮演其中的关键人物,间接促成了韩渠卧底的成功,但是他并没有上帝视角,那时的他,是因为害怕、恐惧,不得不被犯罪分子所利用。
他无数次回想,羽风会屈服吗?韩渠会吗?他们都不会,所以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他是生活在他们庇护下的普通人。
“你那时身手还很差劲。”韩渠的话如同一双手,将在冰水中渐渐下沉的凛冬捞了起来,“现在在子弹里跑酷,比《羽事》里演得还精彩。”
凛冬脱口而出,“你看过了?”说完,他看见韩渠挑起的眉,忽然意识到,韩渠怎么会没看过。
韩渠昏迷不醒时,他天天守在韩渠的病床边,用手机给韩渠放《羽事》,仗着韩渠听不到,小声讲述拍戏的经过,拍哪一段受了伤,哪一段打斗是他自作主张,学韩渠的姿势加进去的。韩渠醒来的那天,手机里的《羽事》放到了大结局。
韩渠伸出三根指头,凛冬不解:“嗯?”
“我后来看了三遍。”
“你……”
韩渠索性拿出手机,给凛冬看存货,“我下载的。”
凛冬耳尖火辣辣的,“你,你看这么多遍干什么?”
“还不是有些人,一来就给放大结局,剧透得太嚣张了。”见凛冬似乎要动他的存货,韩渠连忙将手机收回去。
凛冬难为情,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一动不动。
这时,韩渠手机响了,卢克打来的,法医已经完成了尸检,阿功脖子上的致命伤和手腕上的伤并非同一利器导致,一名保镖承认受温省指使杀害阿功。目前温省等人已经被拘留。
折腾一晚上,凛冬想早点回去,这样韩渠也好休息,但他还没说出回去的话,韩渠先开口:“你暂时住我那儿。”
凛冬愣住,“什么?”
韩渠很谨慎,“温省人是抓起来了,但难保没有跟他沾亲带故的还在外面。你一个人住在村里店里都不安全。等过两天情况彻底摸清楚了再说。”
凛冬却皱起眉,“但是太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韩渠向他伸出手,“正好和你聊会儿天。”
韩渠开的是治安局的车,一路上凛冬心里都七上八下,又按捺不住兴奋,韩渠想和他聊天,聊什么?
车即将开到治安局时,凛冬以为韩渠住在里面,难免有些排斥,但车拐了个弯,韩渠像是看穿了他的顾虑,说:“没住治安局里面,在这儿。”
凛冬知道这一片被改造的疗养所,和酒店差不多,但不对外开放,确实是个比他自己住处安全得多的地方。
韩渠住在其中一栋的三楼,是个套房,有客厅和卧室,厨房比较简单,做点日常餐食没问题。凛冬虽然消耗巨大,但毫无睡意,好奇地打量四周。客厅的沙展开就是个床,靠枕当枕头,他今晚就睡这里。
韩渠刚把电水壶插上,就看见凛冬很有主人翁意识地整理沙床,似乎还在思考应该睡哪一头。
“先去洗澡吧,洗了把药涂上,你这个需要按摩。”韩渠说:“衣服穿我的,都洗过,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