弨豆大的雨滴一点一点落在地上,庄承泽浑然不知烟玉何时离开了此地。
阴沉的太空搭他此时的心境,更生出无限惆怅。
……
禅房内,裴老太太双手合十:“慧圆大师,老身此番前来有事相求。”
“阿弥陀佛,施主请讲。”
慧圆身着僧袍,苍白的胡须垂了下来,一双眼睛无悲无喜,彷佛看透了世间万物。
裴老太太委婉道:“我府中近来不得安宁,可是惹上什么秽物。”
慧圆仔仔细细看了看:“我观施主面色红润,身体康健,无异象,想来府中无鬼魅纠缠。”
鬼魅一事,若一府有,府中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裴老太太连忙否认:“不,我孙儿有异常,他从泽州回来后脾气暴躁,常常胡言乱语。他去泽州不是这样的,以前他尊敬长辈,说话做事有分寸。而且,他床前有面镜子,我怀疑他是……”
她压低了声音:“中了邪。”
慧圆皱眉:“奇了,床前放镜会损了人精气,叫人萎靡不振,贵公子可有此相?”
裴老太太细细回忆了一点,点点头:“有,他好像被吸干了精气。大师你说,是中了邪?”
裴老太太一惊,她心生惶恐,原来竟是真的。
“非也。”慧圆止住了她的念头,“只是损人精气罢了,不足以说明他被邪祟缠身,施主那日方便,可带他上山由老衲观其面相,这见不到人,老衲也不敢不敢妄下定论。”
“他在南台寺。”裴老太太催促金萍,“你快去把世子找来。”
金萍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去寻找裴肃清。
“哦?他在寺里?”慧圆面露疑惑,“一般邪祟不敢来此地。”
“大师是说,这邪祟不一般……”
拐角处,金萍与紫音撞了个满怀,金萍焦急道:“世子呢?”
“在姻缘树下。”
金萍急急忙忙奔过去,紫音也随身在侧,紫音一边走一边禀告:“世子写了挽姨娘名讳,没有写世子夫人的名讳,我劝了,但世子不依。”
金萍眸光微闪:“等会大师看过之后就好了。”
“什么大师?”
金萍没有为她解惑,她们在姻缘树下找到了裴肃清,他刚挂好红绸。
金萍扫了他一眼,快速的把头低下:“老夫人让您过去。”
裴肃清以为裴老太太听了紫音的话要训诫她,不快的瞪了她一眼:“我爱写谁写谁。”
金萍恐在此僵持,随意编了个借口:“老太太受伤了,要您你看看。”
裴肃清狐疑的看着她,他无奈道:“走吧。”
他率先走出去,待走了几步后没发现旁边有人,他转头,金萍两人还在原地:“走啊,愣着干嘛。”
金萍一副势死如归的往前走了两步。
裴肃清满头问号,这人怎么了?他压下心头疑惑拔腿就走,期间回头了几次,却发现金萍两人始终都离他五步外。
到了禅房,裴老太太命他坐在身侧,金萍规规矩矩的站在裴老太太的另一侧。
裴肃清看见金萍不敢站在他身边。又见有一老僧仔仔细细的打量他,身旁的祖母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他心中疑惑更甚。
须臾,慧圆断言:“贵公子不像是中了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