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吗?
自然是要走的。
他既已经给出了承诺,她也不必再有所顾虑。
再者已经将林氏父女得罪透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会儿有这么棵大树在背后撑着,该耍的威风自是要耍的。
至少,要让林氏父女,以及他们背后的虾兵蟹将表面上不敢对自己指手画脚。
心头想着,阿珺已然站起身,她没有开口回答秦霄的话,只走上前,极从容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牌,系在了秦霄的腰间。
秦霄一愣,有些狐疑地看向那玉牌,问道,“这是什么?”
“怎么?自个儿的东西不认得了?”
“靖国公府嫡长公子的玉牌……”
阿珺苦笑了声,一边抬脚往外走,一边解释道,“原是当年成婚前,本宫逼迫着你那祖父给的,想着来日你我姻缘结束时,我再将这东西给你
,好教你在靖国公府里有一席之地,好歹,能够坐稳了爵位,将那假货一脚踹出秦家……”
“可惜……”
可惜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他,足以令他在靖国公府立足。
当然,事实上,他根本用不着她来袒护,也无须她帮着他立足。
但凡他小鬼医谢宵自己愿意,只须主动透露身份,就能够将靖国公府里那个废物假货碾压得死死的,而他之所以没有多说。
恐怕……根本就是不屑……
眉眼里掠起嘲弄,阿珺没再继续说下去。
但她话都说到了这样的份上,对方又怎会听不懂。
秦霄眸光微滞了下,不由伸手攥住了腰间玉牌,攥得很紧很紧……
好似下一刻,那玉牌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或者,他怕的是身边人会凭空消失……
带着从前有过的深情,彻底消失,就像四年前那般,因为那些无可避免的缘故,险些阴阳相隔……
大抵这块玉牌背后的意义太过沉重,一路上,阿珺和秦霄都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相隔着三寸远的距离,快步向着关押林管家和林霜儿的翠竹院走去。
许久……
终于在经过几番曲折回廊之后,在一间守卫极为严密,没有窗户的房屋外停下。
刚走到门口,阿珺就听到外头传来林霜儿凌厉的叫喊声,几乎是命令的口吻大骂道,“你们这些看门狗!赶紧放我出去!否则等公子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
公子平日里最疼我了,今日……今日定是被那贱妇迷惑了,等我见到公子……”
吱呀……
林霜儿嚎叫得正厉害。
门,被推开了。
猝不及防,秦霄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问,“你骂谁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