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念半眯著眼,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
這股土裡土氣的味兒沒變。
眼底有不安焦躁,卻沒有自己這種看破世間萬物的心灰意冷。
他還是他,他和自己不同。
「我錯了。」沈常念主動認錯,倒是讓封霆開始覺得自己無理取鬧。
沈常念向前一步,自下而上看他:「封霆,我真的錯了,你能原諒我嗎?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封霆訥訥。「我,我也不是真要你做什麼,只是你,你以後對我,要有為妻的樣子。」
沈常念說記住了,封霆點頭,說句很好,隨後尷尬的同手同腳的出去院子裡幹活,不一會又跑出去說要砍柴。
當天,家裡的柴火多了半牆。
也不知道他成天那麼多力氣哪兒來的。
一整天,院子裡都是肉香,不斷有人上門討要一口肉湯。
他們說買不起米粉,就要點湯嘗嘗。
封母有點捨不得,沈常念卻是大方,每個人都給了一大碗,還順便給兩片肉,薄薄的切出來,實則捲起來還沒筷子粗,可那要是肉,看著還大片,一時間,周圍的鄰居喜不自勝,紛紛說這家的湯就是好喝。
次日出攤,他們的米粉湯果然換成了十文一碗的招牌,66續續有人來吃。
沈常念見中午了剩下的還不少,就招呼家裡人一起坐下來,乾脆大家一起解決了剩下的湯算了,老遠就來了一隊人馬。
十餘人,兩輛馬車,看他們目的應該是朝著富人區那邊去的。
沈常念等人,將桌椅等往後移了些,確保不會影響了貴人走路。
可他們退後了好幾米,卻還是沒躲過。
倒不是被撞了攤子,而是從一輛馬車裡挑出來個少年,一身細白皮肉在北境,顯得尤為突兀。
他一身的衣服金光閃閃,路上的行人沒一個不回頭看他的。
少年郎徑直走過來,直勾勾的看著菜碼和大鍋:「我聞著像是牛肉粉的味兒。」
「是豬肉粉。」封有山回了一句。
「哦哦,那也是香。」少年郎看了一下招牌,問還能煮多少。
「大概七碗左右。」
「那就來七碗吧。」
沈常念招呼大家動起來,封甜水給客人倒水,封有山撿饅頭,封母拿碗筷,沈常念調味、燙粉,和之前沒什麼不同。
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這次他擺盤更精緻些,還多問了客人吃不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