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沈淮序坐在轮椅上,望着天空的残月发呆。
青瑶注意到了,但是她不知如何安慰,便安安静静的蹲在沈淮序身侧,时不时喂他一块儿红豆松糕。
“夫人。”
“夫人在。”
“夫人何时回月亮上?”
“待你寿终正寝时,我便回。”
沈淮序怔住,好一会儿后,他侧脸看向身旁的青瑶。青瑶此时笑眯着眼,愉悦的吃着红豆松糕。
“夫人的仇家,会阻拦夫人回家吗?”
“其实我没有仇家,那日是我哄骗你的,我也不是因为受伤才来到这里,我本就是为你而来。”说罢,青瑶又塞了一块松糕给沈淮序。
‘我本就是为你而来’
这句话青瑶说得云淡风轻,沈淮序听起来却觉得沉重万分,他有些喘不过气,心脏也跳得厉害,深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平复心情。
吃完最后一块儿松糕,青瑶拍拍手心的碎屑,推着沈淮序回房。
他们并未注意,暗处的小福轻悄走到了方才两人待过的地方,随后也抬头打量那轮弯月。
青瑶搀扶沈淮序躺上床,给他掖好被子后便离开了。
她走后,榻上的朗誉开口说话了,“公子与姑娘当真是情比金坚。”
沈淮序不回话,朗誉已经习惯了,这几日只要有他在的场合,沈淮序是一个字也不愿意说。
朗誉明白的,若是他也有这样一位夫人,他多半会和沈淮序一样,厌恶每个出现在她身旁的男人。
朗誉像在询问沈淮序,又像是自言自语。
“这几日都未曾知晓公子姓名,公子夫人的姓名我也不知。”
“公子与姑娘是如何相识的?”
沉默半晌后,他话锋陡转,“我有个兄长”
听到这儿,沈淮序心中一紧。
“若无兄长,我无以至今日。”
“他后来犯了错,被爹娘惩罚关起来,娘不愿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也有一位妻子,但他们夫妻离心,针锋相对,若是他的妻子如王姑娘一般,他的日子许会好些”
朗誉许是困了,渐渐不再言语。沈淮序缓缓侧脸,望着榻上的朗誉,眼底神色不明。
天渐渐破晓,有只小画眉鸟在窗棂上啼叫,它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床上的青瑶。
青瑶有些欣慰,她布的新阵法起作用了,今日让夏桃点点账,再出门买些原石和绿植。
“不好了!不好了!朗公子流血了,郎公子要没了!”小福像个移动喇叭,在府里上蹿下跳,西吼东叫,把窗棂上的画眉惊走了。
青瑶一个翻身,直奔隔壁。
此时的朗誉呆呆的捂着鼻子,指缝间流出些些鲜血。青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给小福来了一记暴扣。
这小福,传谣一把好手啊!
“我我这是怎么了?”朗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被吓得不轻,刚从床上起身,他便觉得鼻腔一阵滚烫。
夏桃打来了一盆水,用帕子给朗誉清理。
“没事,就是补过头了,不担心不担心哈。”青瑶想起来了,这段时间朗誉的药膳和沈淮序的是一个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