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们听到了远处宋军男儿郎慷锵嗓音。
河山只在我梦里,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
契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国印。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心中一样亲
“且归”
“且归”
“吾等的同胞,吾的父兄、兄弟、姊妹、姑嫂、尔已离家太久啦来兮,来兮,”
“我等翘以盼盼你归来”
辽军将领只觉不妙,他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周身被人一推,一个踉跄险些把自己送上兵士的矛尖。
他尚不及站稳,便听到有男儿的呵声“开门”
“开门”
他身边的汉人们,往常总是以温顺著称的汉人此刻个个涨红着脸,眸中充斥着血丝,鼻息急促,吼道“撞门”
辽国大门被人墙撞开,蜂拥而出的灾民于雪地上趔趄了几下摔倒在地,好不狼狈,最前头的几个汉子被后面的人赶紧拉起来,防着踩踏,他们刚刚站稳便看到宋军横列于河水对岸,将旗飞舞,但夺去他们视线的却是上头的宋字旗。
千军万马之前,为二人均着亲王袍。
是的,他们那是亲王袍,即便他们生活在辽国多年,也知道那是宋国的亲王。
见他们终于冲出了辽军大营,两位亲王均都靠近了几步,远远看着他们,只以河水为界,他们不能过来。他们知道的,若是宋国将士过了河便是开战。
既然他们不能过来,那我们就自己回去。
最后一步,由我们自己来走。
“放肆”他们听到了辽国将领的嘶吼之声“尔等冲营,是嫌活的太长吗现在回来,本将可当做什么都没生过你们还是燕京人。”
“你们可要想清楚,在辽国你们是燕京,是陪都人,若是去了宋地,你们定然会被送去什么旮旯之地,你们将一无所有,家产、身份均都一无所有”
“那又如何”一个汉子回头吼道,他伸手将身上的契服扒拉开,丢在了地上,“这些东西,老子就不要了”
“我在这儿有地、有钱、有名声,但那又怎样,我是汉人啊”
“我是汉人”
“我们,是汉人。”
“只有那儿,才是我们的根。”
“放屁”辽国将领吼道“你们难道不是一直生活在这里”
“可是这里是析津府”
一个娘子回吼回去“我的家是九州之一的幽州,是燕地,却绝不是什么析津府。”
“我们会回来,在这里重新名为幽州之时,我们会回来。”
她的目光震慑住了那位辽国将领,他抖了抖嘴唇,尽无言以对。
“疯了,你们都疯了”
将士的话被他们丢在了背后,他们踩着宋军将士奏响的乐点,宋国将士的每一句盼归都是他们前进的动力。
他们彼此互相扶持,踏过松软却极易深陷的草地,越过寒到刺骨,还有流冰撞击的白沟河,几多趔趄,屡次摔倒,满身狼狈亦是抖如筛糠。
他们终于踩上了宋国的土地。
此时间他们没有去管背后的辽国将士做了什么,也不想去管宋军将士为何齐齐挥刀出鞘,举弓弩以对峙,他们只知道。
他们终于
“欢迎回来。”
年轻的亲王对着他们笑眼弯弯。
领头的一个中年汉子普通一声跪下了,他双手满是鲜血,那是砸门之时以及同冲击辽国防军之时所伤,但他此时却丝毫不觉得有半丝疼痛。
他缓缓弯下身,虔诚得以头请地,“我们回来了。祖父父亲儿,回来了啊”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