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这个家族的人打过几次交道,第一次是他从对方手中逃脱没有被制作成人偶,第二次是3年后他以雇佣兵的身份保护找他们的买家。
在那个古怪阴森的园林中,地位尊贵,面色苍白的剥皮手单膝跪在他身前,无比虔诚:“我向阿湿那婆神保证一定将您制作成最完美的人偶,我的神迹,我的刀锋,我的美梦,恳求您怜悯我,赐予我。”
头戴金丝白帽的权利者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虔诚贴向郁执脚前的地面。
红瓦檐上的水珠滚落成一帘没有声响的珠串,砸的院中不知名的绿植频频摇晃,剥皮手纹满特殊图腾的双手恭敬向上,掌心是那把剥开无数具身体的利刀。
彼时19岁的郁执身穿暗绿色迷彩作战服,银白色妹妹头让他看上去多了些乖巧,只不过风吹起丝浅色眼珠凌厉冷漠,他恍若未闻的瞧着雨,瞧着手里安静燃烧的烟动作生疏的送入嘴中,眉头皱起。
是苦的。
一根烟他断断续续好半天才抽完,几乎浪费了一半。
转身离开。
至于那位剥皮手则被他全程无视,他可不是善良的有求必应者,他的世界不存在别人来同他说话他就要理会的道理。
郁执熟练的吐出一个烟圈,他一定也会很喜欢池砚西的身体,池砚西的身体他基本上已经全部看过,包括最隐秘的位置。
如果需要和池砚西近战,他会选择割破池砚西的脖颈杀死他,这个位置脆弱且暴露在外,从这里下手伤口不会太大,能够最大程度保证尸体的完整度,如果是从腹部捅刀就很容易生肠子流出来的场面,不好看。
他把烟头丢进烟灰缸,从胸口下手倒是可以一刀刺穿心脏,但不保证他的心脏也许位置和常人不同,下半身郁执就不考虑了,下半身杀死人的方式就是等血流尽又或者是造成严重伤害,活活疼死对方。
其实要是真下手,脑袋绝对是选,无论是耳朵,太阳穴,嘴巴都是很容易将人杀死的部位。
郁执枕着手臂向里侧过身,在想象着杀死池砚西的方式中逐渐睡去。
池砚西盘腿坐在床头柜前,打开的最底层抽屉里有一根抽过没抽完的烟,一根没抽过的烟,一根只剩下烟头的烟,按照一样的间距整齐放好。
他十指交叉抵着下巴,大半夜的不睡觉一脸严肃。
“我把你们收集起来干什么?”
大少爷认真问,他想不通,他甚至怀疑这几根烟是趁他不注意自己偷偷跑进去的,不然他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几根烟显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郁执去海边干嘛?”
他刚到饭店还没等下车就见郁执上了车走了,于是他想都没想就一路跟了上去,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哼了声,郁执居然都没有现他,不行,明天这事自己得和他说道说道,好好的训斥他一顿,作为一个保镖居然连自己被跟踪了都不知道。
池砚西认真想了想,终于让他想出一个靠谱的答案。
郁执一定是想家了,毕竟从三角洲千里迢迢孤身一身过来,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就他那脾气也交不上朋友,所以一个人跑去海边伤感去了。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也许自己要是再晚一点出现就能看见郁执哭鼻子,他托着脸颊想象了下那个场面。
清冷冷的人儿估计哭起来都是没有声音的,只眼泪像是珍珠一样安静掉落,眼睛和鼻尖会慢慢变红,他鼻梁上的那枚小痣也会沾染上一抹水色,偏偏薄薄的唇紧抿成一条倔强的线不肯出声音。
ap1ha目露心疼。
无意识呢喃着:“别哭别哭,我帮你把眼泪舔掉。”
房间变得极其安静,a1pha忽然羞耻地捂住脸,他在说什么东西啊!
果然熬夜使人变傻,他要睡觉。
翻身上床又探出身体,肌肉线条漂亮的手臂伸下来对那几根烟做最后的教育:“既然你们偷偷跑进来了我就放过你们,但是不可以偷偷跑出来,在这儿我是老大!”
把抽屉推了回去。
a1pha羞的藏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