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哽住,这看起来的确是没有区别。
可若要做到这般,非得兄弟两个有着乎寻常的信任,毕竟君不见那么多个反目成仇,兄弟阋墙的例子。
少司君伸手牵住阿蛮那匹马的绳子,带着与他一起不紧不慢地往后走去。
“起初,我修筑这地方,只是为了泄多余的精力。”少司君淡淡地说,“用的人本也不多,多数是王府的亲兵。”
他磨砺他们,更是亲身参与其中,有时是驱动他们对弈,有时是模拟攻城,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都是一些看起来非常危险,但总体而言是在自娱自乐的事。
阿蛮:“……”
这要是被皇帝知道,早早就想砍了他的脑袋。
少司君却是理直气壮:“我又没偷摸着招兵买马。”
阿蛮:“那你当初与剌氐交手,就是带着这些人?”
少司君淡淡说道:“那倒不是。”
他当时是夺了庞泽的兵符,又用他老婆威胁了庞泽,直接带着都督座下的兵就出了,所以最开始才磨合得不大好,让小股剌氐流兵跑了出去。
阿蛮挑眉:“那要是按照大王一开始的打算,是打算全吃了他们?”
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打的一个兵贵神?
“想法与现实总归不尽相同。”少司君不紧不慢地说道,“后来京城想要削减王府的亲兵数量,庞泽报上去的损失里多出了千余人的缺口,便正好。”
阿蛮起初没明白少司君的意思,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缺口大抵就是庞泽卖给他的面子,让楚王得以保全自己的亲兵数量。
名义上是削减了,可实际上这千余人根本没事,都被少司君转移到了这跑马场里来。
……这就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吗?
庞泽也好,少司君也好,他们打交道的方式真是奇奇怪怪的。
阿蛮没忍住笑了起来。
少司君一夹马腹,与阿蛮靠近,“笑什么?”
“你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阿蛮轻声说,“听起来很有意思。”
少司君扬眉看着他:“这便是朋友?”他顿了顿,“爱打人骂人的朋友?”
阿蛮想起那日去都督府的模样,不由得沉默了一瞬,勉强地说:“……那大概是损友。”
在跑马场溜达了一圈,阿蛮才跟着少司君回到了住处。
上次来的时候,阿蛮只是在边上逛过,根本不知道其占地面积之广,甚至也不知道这里住着这么多人。
这是一个很要紧的地方。
“你这么把我带过来,难道你的谋士们没有什么看法?”阿蛮伸手压了压他们之间够连着的缰绳,“要是放大来说,你可当真是个昏君。”
这句话,阿蛮是靠近少司君的耳边说的。
少司君的耳朵灵敏地颤了两下,微微红了起来,这是谁也无法掩饰的本能反应。他转过头来,将那近得不可思议的距离缩短,偷了个吻。
阿蛮猛地弹回去,下意识看了眼四周。
“主动撩拨的是阿蛮,怎又收回去了?”少司君似笑非笑地说着,“且昏君又如何?”
他抬起手中的马鞭,漫不经意地划了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