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这种情况下,他这样想也不无道理。
格礼伪装的正义感十足,而索菲亚和郁汀自己看起来就是就属于弱势一方。
唯独这群来历不明的贵族毫无损,而且表现的攻击性十足。
无法不让人多想。
而且,现在他的森林温泉开项目只剩下格礼一个阻拦者,安东尼如果乘机将他们都灭口,再栽赃到死人身上,谁又会现?
郁汀回头去看季应祈的表情,却见他若有所思的斟酌片刻,然后开口:“你完全可以将我们都杀了,但你没有,说明你也不确定是吗?”
安东尼没有说话,只是不无不可的点了下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曾经应该是一名军人。”季应祈抬着下巴点了点他握枪的手:“你拿枪的姿势很专业,习惯性的膝跨下沉。”
“你的靴子老旧样式普通,跟你所谓资本家的身份很不搭,但你却一直穿着,唯一的可能就是它对你来说很有意义,我猜它应该部队特制的军·靴。”
“还有,你似乎很偏好口感烈性刺激的伏特加,当然这个理由没什么根据,纯属猜测。”
安东尼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终于正视起这个身份可疑的年轻人:“你很敏锐,没错你说的对,我曾经服役于三角洲特种部队。”
郁汀睫毛微颤,震惊的听着季应祈一脸平淡的,从三两个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里,分析出安东尼的身份。
“我觉得我们其实在某一点上是能达成共识的。”季应祈唇角线条平直,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都想抓到凶手。”
“我要怎么相信你呢?”安东尼并没有任何的动摇。
“我知道是谁杀了梅森女士。”
对了,郁汀眼睛亮了一下,只要告诉他杀害梅森的凶手是索菲亚,那就可以解除怀疑了。
安东尼伸手示意了一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是索菲亚太太。”季应祈也不在意,给出了答案。
安东尼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告诉郁汀,他并不相信。
反倒是从刚开始,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格礼,质疑到:“不可能,梅森女士是索菲亚太太邀请过来的,她怎么可能是凶手。”
刚刚死里逃生,郁汀无法再对格礼保持平常态度,也懒得去纠结他到底想利用自己做什么,这么一个心思诡谲、冷血麻木的人,好笑的是,刚刚那瞬间自己竟然还会对他抱有一丝幻想。
不想让他再从中使坏,郁汀抬眼看向他,声音很小但异常坚定:“我可以作证,索菲亚太太在我们的三明治里下了让人昏睡的药物,所以出事那天晚上大家才没听到动静。”
周围安静了几秒,很显然,郁汀在这个副本里的人设让他的话可信度变得很高,即使是安东尼也开始趋向于相信。
格礼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但他紧皱着眉头,状似担忧的开口:“小汀,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但这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
他的眼神很明显的落到季应祈护着郁汀的那只手上,意思再明显不过的在告诉安东尼,两人关系匪浅。
“而且就算你说的是对的,索菲亚在大家的食物里下了药,那也不能证明就是她杀了梅森女士,顶多只能代表她确实别有用心。”
虽然格礼没有直说,但是套用话术一变,就好像是自己为了包庇季应祈在故意撒谎。
而且他很狡猾的直接点出了郁汀话语里的破绽,他们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就是索菲亚杀了梅森,因为三明治下药的说法在安东尼眼里,也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
郁汀嘴笨,想要反驳他,可半天又说不出什么切实的证据,急的脸都红了。
落到身侧的手被身旁的男人握住,隔着棉服捏了捏,季应祈眼里染上了轻微的笑意。
没想到郁汀气鼓鼓的模样这么可爱。
在郁汀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季应祈慌忙敛住了笑意,努力维持住严肃的表情,清了下喉咙,对安东尼说:“在怀疑我们之前,我想是否能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车上会有一把沾满柴油的军·刀。”
“什么柴油和军刀?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安东尼皱眉说道,下意识疑惑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一晚上神情紧绷的郁汀,已经完全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演戏,只有那为数不多的理智支撑着他思考着,安东尼完全没有演戏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