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应祈见郁汀还活着,还来不及松口气,又想到目前的状况,语气有些重还有些急的说:“你过来干什么?”
难道不知道很危险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但郁汀却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目光瞟到他腹部厚厚缠绕着的绷带,忍不住红了眼圈。
“我担心你。”
季应祈怔了下,看到郁汀垂着嘴角不安的脸,心脏像是被捏紧般再也维持不住故作冷硬的表情,声音沙哑:“过来。”
西拉斯看到走过来的郁汀,阴沉的能滴水的脸丝毫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难看,说话比季应祈难听的多:“蠢货,这时候跑过来干什么?”
知道西拉斯只是说话难听,虽然总是吓唬他,但并没对他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后,郁汀没有那么怕他了。
他一直预感很准,现在直觉告诉他,西拉斯是在口是心非。
郁汀抬眼看向对西拉斯,火光在他水润的眼里跳动着,他声音不算大却震的西拉斯脊背颤栗:“你一定要这么凶的跟我讲话吗,西拉斯。”
这好像是郁汀第一次正眼看向他,没有任何的抵触和讨厌。
西拉斯怔怔的看向他,整个人愣住了,嘴唇动了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我放眼里了?”劳拉冷嗤一声,看向郁汀的眼神阴翳可怕:“来的正好,刚刚让你溜掉现在又自己送上来。”
“瞧,他们两个这么在乎你,你活着可比死掉的价值要大多了。”
郁汀走到季应祈身边,他拦住季应祈想将他护在身后的手,抿唇摇摇头,坚定的站在他身边。
郁汀抬头看向劳拉:“可惜你不是。”
劳拉没想到他敢还嘴,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见西拉斯笑出声,侧头讥讽的睨向她:“他的意思是,你死掉的价值比活着大多了。”
连季应祈都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似是没想到胆小怕事的郁汀竟然敢讥讽她,劳拉阴着脸,看向这个她从不曾放在眼里的漂亮蠢货,用一种从没有过的森然语气道:“牙尖嘴利。”
“你不过是靠着张脸恬不知耻的勾引人,被巴特当成能随意交易的货品。”劳拉也跟多萝西一样讨厌郁汀,她讨厌这种弱小又毫无反抗之力的下等人。
“那天早上你在祈的房间吧?第一晚就迫不及待的送上门,多萝西敲门的时候你是不是吓得瑟瑟抖,怎么会这么勾引人呢?”她眼神轻蔑的扫视着郁汀,话语充满恶意:“是靠着这张漂亮的脸蛋吗,还是你其实很享受把所有人勾的像舔狗一天,围着你团团转。”
“维持你的本性就好了。”劳拉忽然间话语一转:“为什么现在又装的大义凛然,是觉得没人能伤害你吗?”
郁汀是故意那样说的,劳拉太谨慎了,一直将西拉斯挡在身前,他就是想要激怒劳拉,然后拖延时间,让奥林找到破绽口。
劳拉话语尖锐,恶意和中伤让季应祈都难以忍受,他皱眉冷眼正要说些什么,身侧的手却被郁汀捏了下。
季应祈接到暗示,垂眼看向郁汀,看到他带着的麂皮帽时,猛然现被自己忽略到的地方。
郁汀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换了,外套更是大了一圈,明显就不是他的。
这种情况下,郁汀不可能还有时间回家去换一套衣服,风刮卷进来席卷一圈,吧台上悬挂的酒杯出叮咛当啷的声响。
季应祈的视线不经意的瞥向门口,回想到郁汀进门的异常,他开门时力气很重,就像是故意不想让门关上。
他之所以一反常态,是因为门外有帮手!
“你能做什么呢?”郁汀像是丝毫没有被她的话伤到,脸上没什么表情。
然而实际上,郁汀紧张的要命,他努力在脑海里回忆第一个副本里,谢行枳是怎么把他骂哭的。
当时谢行枳把他当成专门聊骚钓凯子的人时,那些刻薄轻蔑的话现在想想都会觉得生气的程度。
郁汀心里捏了把冷汗,努力控制住声音不要抖,故作漫不经心的嘲讽:“除了拿西拉斯威胁我们,你还能做些什么?”
“你不是说我会勾引人吗,西拉斯就是爱我,愿意为我去死。”
郁汀趾高气扬毫不愧疚的说出这些没心没肺的话,活灵活现的演绎着一个头脑空空又不知死活的花瓶,继续挑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