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家出走就帶這些?」盧喻問。
「降溫了啊,我尋思著今年冬天不回去了。」季霄說。
「你都不怕你爸把你那座公寓收了。」盧喻又問。
季霄突然不說話了,就看著盧喻。
盧喻起先不明白,想想便瞭然,哭笑不得,「連我宿舍那張一米二寬的床都覬覦上了是吧?」
「你也蹭我床蹭這麼久了……」季霄囁嚅說道。
盧喻心覺好笑,卻也知再這麼取笑下去小孩要暴走。
盧喻起身,轉了個身子,在人面前又蹲下去,「上來吧,回家了。」
。
季霄家離他自己的公寓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坐車可能幾分鐘就到了,但是走的話,還是得花上那麼二十來分鐘的。
盧喻讓背上的人打個車。
結果不知道是因為高峰期還是怎麼的,大半個小時過去了都沒打到一輛車。
彼時盧喻背著季霄都快走了一半了。
「算了。」盧喻說,「給你背回家好了,你要是有良心待會給我捶背。」
畢竟背上也不是什麼一百斤都不到的小姑娘,饒是盧喻背了那麼一大段路也覺得吃力。
。
決定走路了自然是小路比較快。
路上一個人沒有。
盧喻的腳步踩著曬乾了的落葉窸窣作響。
偶爾有風吹過,冷的齁。
季霄一直埋在人家脖頸處。
一句話不說。
「你怎麼不問問我回家到底幹啥了?」季霄突然說。
一路上盧喻一直沒問起這事,只顧著背他回家了,開些別的無傷大雅的玩笑。
「你這不就準備說了嗎?」盧喻笑。
「……」
。
季霄覺得自己這會說吧,顯得沒面子,不說吧顯得小氣。
畢竟人家現在還是正兒八經的男朋友,按理說自己不該這樣。
一想到男朋友三個字,季霄心裡就跟塞了棉花似的滿足。
「周芒媽媽,我認識。」
「看出來了。」
「她以前在我家幹過活,保姆,我很小的時候,從我記事的時候好像就在了。」季霄說。
「嗯。」
季霄絮絮叨叨地講,盧喻靜靜地聽,一句話不插。
從他怎麼依賴王姨講到王姨怎麼被趕走,再講到周芒怎麼被迫離職。
「你說她是不是有病?」季霄說。
盧喻依舊笑笑,沒說話。
「我不太懂,有時候覺得她把我當兒子了,有時候又覺得沒有,好像她可以隨便怎麼對我,但是我必須對她忠誠?因為我是她生的所以這些都是我,欠她的?」季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