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芊芊嘴角勾起,举起面前的茶,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狗子…”
乡下人,都是贱名好养活,他原先在家里又排行老二,大家都叫他二狗子。
若是他带来了那些孩子这么叫他,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如今这样堂而皇之地在眼前高贵女子面前说出,他到底还是有些羞愧。
但乔芊芊并没有嘲笑他的名字,而是认真地问道:“你姓什么?”
“我姓李。”
“李…二狗子…叫李默如何?黑犬默,保留你的姓。在京中做事,没有一个正经名字,可不行。”
这话的意思,便是同意留下对方替自己做事。
李默喜不自胜:“多谢小姐!”
他不停地磕头,如果不是乔芊芊拦得及时,他差点把头给磕破。
“你先起来。”
乔芊芊让他坐下,听自己说话。
“我需要你替我经营一家酒楼,替我搜集情报,而你和你手下的孩子,都要为我所用。”她说出自己的要求。
然而这听上去十分简单的事,却让李默十分为难:“可小姐,我从来没有开过酒楼…”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并且低下了头。
他只是一个乡下小子而已,哪里会开什么酒楼。
乔芊芊颔首:“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在这家酒楼里,明面上做店小二,暗中多听多看多学,另外我会为你找一位老师,他可能没太多时间教你们,所以需要你们自己刻苦学习。”
“我只给你们两年的时间,如果做不好,我便不会再用你们。”
她所说的条件非常苛刻,李默白天要当店小二,晚上要学习,还要自己学着人情事故,可谓是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普通孩子根本吃不了这苦,然而李默不是普通孩子,作为难民的他,见识过人间地狱,只要有丝毫可以爬上来的机会,他都会拼命往上爬。
“我答应你。”两年的时间而已,眨眼而过。
乔芊芊勾唇:“很好。”
“那么,如何让掌柜的收你,便是你的第一课。”
说完,她留下李默,独自离开雅间,没有再管对方。
她从酒楼出来,正要顺道去一次袁清风那里,看看诗集整理得怎么样了,却见家里的小厮在街上神色慌张地找着什么,在看到她后,疾疾地朝她走来。
“四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快,跟我回去!云姨娘她难产了!”
“什么!”
乔芊芊大惊,根本不敢相信!娘亲好好的怎么会难产!这件事,上辈子根本没有发生过!
上辈子,母亲只是孕期被大夫人克扣炭火吃食、生产时有些困难而已,根本没有过难产!
一想到上辈子惨死的母亲和妹妹,她当即竭尽全力地奔跑,心跳如鼓,仿佛随时都能蹦出嗓子眼,喉咙间一片甘甜。
她冲进自己院中,只见一向冷清的院子里,此刻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林夫人一脸淡漠地坐在门口,五六个小厮丫环围在她旁边伺候,乔诗诗抱着她脸色苍白。侍女则端着一盆又一盆的水,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