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星宿书院最近招生,你戴着这块玉佩,前去考试。”
“院长看到你,会通融一下。”
星宿书院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书院,世人皆知院长方知书他年近六十,满腹才纶,教导出许多状元之才,却不知其曾经与碧桐书院的一位姓袁的教书先生是忘年交,两人虽然年岁相差甚大,但彼此欣赏。
只是方知书认为有教无类,且天资过人者优先教导。可袁清风则认为,教人先教心,心术不正,则不配学。
几年前,因为方知书教导的一个学生,为官后,在乡里鱼肉百姓、横行霸道,袁清风之前早就看出那人心术不正,好心提醒方知书,可方知书非但没有听进去,认为书能教导人心,自己能教对方向上。
可最终培养出一个贪官,方知书也曾苦口婆心地劝导他,甚至拿到了证据,逼对方罢官。
那贪官在方知书面前痛哭流涕,表示已经悔过,让方知书给他一个机会。
方知书心软烧毁了证据,可是那贪官非但没有改过,甚至更加恶劣,开始强抢民女,其中包括了袁清风未过门的妻子。
那女子刚烈,一条白绫吊死了自己。
虽然最后贪官罪行败露,被斩于刑台之上。
可自此,袁清风心灰意冷,辞了书院的工作,一心扑在书中,远离朝堂。而方知书也以书院为牢,再也没从书院里走出一步。
方知书因为自己教出一个恶人,对于袁清风一直心有愧疚,看到这块玉佩,定会收景长乐。
因为这是袁清风之物。
景长乐才读书两年,虽有天分,但毕竟才读书两年,想直接考进星宿书院,希望不大,更何况如今的星宿书院的入学名额,大多是被有钱有势的人家买去的。
能真正靠自己的才学,进书院的少之又少。
“书院里有不少,京中名门之后,你能不能接近他们,就要靠自己你自己了。”
“毕竟作为帝王,很有必要学习御下之术。”
“御下之术?中原文化果然博大精深。”景长乐笑道。
他们西夏向来崇尚武力,自然是谁拳头强,谁是老大。可是随着他这两年读书,却突然发现,许多时候,他们那里拿不起刀剑的女人,却也是能领兵打仗,拥有不输帝王的权力。
这或许就是心计的重要。
“多谢乔姑娘,我一定把握这次机会。”他捏紧玉佩,十分期待前往新的书院。
“对了,姑娘,这次我还有事相求。”
“何事?”
景长乐突然扭捏,脸颊微红:“我…我…认识了一位姑娘…与她一起结伴回京…”
“我若去了书院,那这位姑娘便无处可去。”
“你不知道,她身世可怜、从小无父无母,师父上个月过世,只是想来京中谋个生计而已…”
他越说越脸红,乔芊芊活了两辈子的人,哪里不会明白,他这是喜欢上那位姑娘了。
她嘴角勾起:“让我瞧瞧那姑娘吧。”
“性子好的话,随我回府,我再慢慢帮她谋个生计。”
景长乐眼神一亮:“好!我这就把她带来!”
他慌慌张张地出门,很快从隔壁房间里带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那姑娘生得白净,有一副较好的容貌,只是因为长年的劳作,有些消瘦。一袭素衣,虽然淡雅,但难掩姿色,如白花般清纯的样貌,令人心生好感。
当乔芊芊看到她时,两人皆是一惊。
“是你!”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寺里时,救下她和萧王女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