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尚未回暖,所以那两人的装扮倒没有让谢飞星有什么别的看法。之所以让他眼前一亮的,是那红裙少女腰间的两把剑。
一把长剑,一把短剑。
这个江湖,练剑的女子少,练两把剑的女子更是凤毛麟角。。。。。。哦不,是从未见过。
好不奇怪!
“那位姑娘,为何腰间悬着两把剑?”
出于好奇,也出于同为用剑者的相互吸引,谢飞星没忍住,开口朝着那两人的背影询问了一句。
没想到的是,那红裙少女不以为动,先回头的,倒是那个背着一个大箱子的白袄少年。
“家妹喜剑,幼时偶得两剑,鱼和熊掌,皆不舍,故而兼之。”
那少年气质非凡,说话语气平缓而让人如沐春风,一时间听的谢飞星一愣一愣的。
谢飞星是个愣头青,没读过什么书,所以陈逸随口的一句解释,他花了些许时间消化,才付之一笑。
在他的观念中,一位剑士,钟于一剑,是再寻常不过的“理”。那少年既然提出了“鱼和熊掌”,就应该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那又何来的“故而兼之”?
陈逸的话,细细琢磨,还真挺有意思,一方面道明了他与身旁陈怡的关系,一方面点出了陈怡练剑的原因。
谢飞星没当回事,他把陈怡当做了一个单纯喜欢练剑的门外汉。毕竟在他的印象中,一个剑士,练两把剑,不是不务正业是什么?
再者,他没有从那少女的身上感受出一丝剑气。
所以谢飞星没有对这个问题太刨根问底。
他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青玉城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所以街坊乡亲他大部分都能认全,可眼前这对兄妹,是两个生面孔,大抵是外来客吧。
“这位小哥,那你为什么不练剑?”
谢飞星这句话刚脱口他就懊恼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哪怕他没读过什么书,平日里那些基本的待人礼数也是知晓的。怎么今天一见到这对兄妹,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问了这种失礼的问题?这可不是他的作风啊。身为剑士,他也怕自己的话冒犯了对方,更打击了那位想要学剑的少女的热忱。
其实不怪谢飞星犯迷糊,谁能想到比自己年纪小几岁的一个姑娘,能做到剑气内敛,气息不露呢。
不愧是玄妙之境的女子剑仙。
“其实吧。。。。。。”
“我也有练过一些的。。。。。。”
陈逸有些没底气地说道,他活动活动手腕,有些不好意思。
陈怡淡淡一笑,没有拆自家哥哥的台。
练过。。。。。。好像也的确练过几招。
至少在水华道那一剑还不错。
“哦?”
谢飞星有些意外,在他的眼中,那个公子哥白白净净的,不像是能吃苦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的手也和他的脸一样白净,看着好像是有点茧子,但不像一双练剑的手。
谢飞星不知,陈逸手上那微少的茧子是长期抓药炼药而来的,和练剑没什么关系。
“怎么,你别不信,要不要借剑让我给你露一手?”
陈怡侧目相看,心生不解,哥哥怎么今天如此活跃?往日里,不是只有新药材能让他兴奋吗?
陈逸指着谢飞星腰间的剑,他一直是这样一个人,交朋友只看感觉,与人闲聊也是如此。
去年和范诗鸢,墨泼明相识也是如此。
自己练剑也有了一段时间,陈怡是自己的妹妹,说话多少带着安慰。陈逸倒是想听听外人的建议。
好啊,我不客气,你也不客气!谢飞星在心里嘟囔着,今天也不知怎么的,感觉和这个公子哥挺投缘的。罢了,看看他的剑术,说不定对接下来的那场“硬仗”有裨益呢。
于是谢飞星取下了他的佩剑。
“在大街上吗?”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在大街上练剑,也太招摇过市了吧!
陈逸点点头,“嗯。”
然后接过了谢飞星的那把“银汉”,感受着那柄银剑沉甸甸的分量。
“呼。。。。。。”
陈逸整个人气息压于胸间,长呼一口气,手腕轻转,以一个很直的角度直直刺出了一剑。
有多直呢?如果从剑尖那头看去,几乎看不见剑身。
那是一条笔直无比的直线。
要是陈怡那晚没有与那“钓鱼翁”战斗,她定会现,自家哥哥现在用的那一招,是模仿了刘凝启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