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趕緊勸慰,「您
莫哭了,是那岳家女沒福氣,沒能生下李家的孫子,日後公子再娶了妻就好了。」
「可他不肯啊……他也是糊塗,不娶妻,倒又納了一堆妾室,個個都有些像岳家女的地方。他這樣,哪個有身份的小姐還願意嫁給他。愁死我了。」
顧青沒耐心聽她家務事,從奶娘手裡接過安兒,壓低聲音說,「走吧。」說完,快步出了涼亭,奶娘和護院也快步跟上。
「等等,等等。」李夫人趕緊追出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追,但就是覺得要是把這孩子就這麼放走了,不問個清楚,一定會後悔。
顧青幾人本就年紀輕些,又歇息好了,走得快,三拐兩拐,很快就走沒影了。而李夫人和婆子都上了年紀,又勞累了,沒走幾步就跟不上了,李夫人一著急,還摔了一跤,扭傷了腳,半天爬不起來。
「那個小娘子那般狠心,我家夫人在後面喊,讓他們等等。他們好像沒聽見似的!真是狠心呢!」婆子一邊給李夫人餵藥,一邊抱怨。
「為了個別人家的孩子,何至於此啊!」李老爺發愁了,「你傷了腳,我們就過幾天再趕路吧。」
「不行啊,還帶著老太爺的棺材。老太爺去之前,可是說了一定要埋骨桑梓,咱們扶靈還鄉,耽誤不得。我沒問題的,可以趕路的。」
聽了母親的話,李茂生也難過,「娘,您以後不可這樣莽撞了。」
「可是,那個孩子真的像你啊。……那個娘子帶著帷帽,看不清樣子,可是她的孩兒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我看了真是眼饞啊,天知道,這幾年,我想抱孫子想得都快瘋了。那個孩子大約4、5歲,長雙大桃花眼鏡,元寶耳朵……那該不會是你的孩子吧?你素來風流,會不會,是你在外面留的?」
李夫人懷疑又期望地看著兒子,但是李茂生搖頭,「娘,我在外面沒有招惹過什么小娘子,若有喜歡的,就領回家了。兒子雖然有些風流名聲,可真沒在外面亂來過。」
「要不,你到各個客棧去問問?讓吳婆子跟著你,那孩子太像你了,不問清楚娘不安心。」
李茂生看娘親著急,就答應了,「好好好,我去,娘,先歇息吧。」
第22章從此蕭郎是路人1o
為了讓母親安心,李茂生帶著吳婆子到各個客棧去打聽,有沒有一個戴著帷帽的女人,領著一個4、5歲的孩子。
連問了幾家,夥計都說沒看見,李茂生有點沒耐心了,不禁質疑起來,「吳婆子,也許那女人不住客棧呢?」
「應該是住客棧的,他們離去的時候,老奴聽的真真的,那個奶娘問那位夫人是不是回客棧,不會錯。」吳婆子信誓旦旦地保證。
問了好幾家之後,終於有個客棧的夥計想了想說,「好像有這麼個女人,她的兒子特別好看,大眼睛黑黑的,水靈靈的,特招人稀罕。」
「對對對。」吳婆子激動了,「他們在哪間客房?」
「你們來晚了,那一家人已經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李茂生急切地問。
「這我哪兒知道,客人也沒說啊。」
「那娘子長什麼樣?」
夥計回想著,「什麼樣?人家進進出出都戴著帷帽,我哪兒知道啊?不過聽說是個美貌的小娘子。」
李茂生回到客棧,母親還殷切地期盼著,看到兒子回來就問,「如何?」
李茂生搖頭,李夫人再次失望了。
「有人見過,但是他們已經走了。」
李夫人長吁短嘆,「哪怕是跟你沒關係,讓我再見見那個孩子也好啊!長得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的……你是不知道,一模一樣啊……」
李老爺在旁邊勸說,「人家的孩子,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何勞你牽腸掛肚的,再說,兒子還年輕,會有子嗣的。」
「他都不成親,哪裡來的子嗣?」李夫人想起來就不高興。
「前頭媳婦的事,讓他丟了面子,傷了心,再容他想想吧。」李老爺勸完妻子,又去說兒子,「你看看你,何其不孝,因你無子,讓你母親如此傷心。」
李茂生不想提起這事,「祖父剛過世,父親因守孝都致仕了,我們如今扶靈還鄉,兒子哪裡顧得上其他,等出了三年孝再說吧。況且,我要娶,也要娶個才貌雙全的,琴棋書畫都懂的,少一樣都不配做我娘子。對了,還有性情要溫和。」
李老爺怒了,「你樣樣照著先頭娘子去找,哪裡找得到?你現在要娶娘子是續弦,有那麼好的女子願意做續弦嗎?況且,你爹我如今致仕,連官位都沒了,你也只有個秀才功名,與當初不同了!你何必……」
「若是不如先頭娘子,我何必再娶?」李茂生站起來就
出去了。
氣得李老爺指著門口,「這,這,這個逆子!無後也就罷了,還忤逆!」
「這個岳雲珊,她死了,還惹得我兒子牽腸掛肚,為了她不肯再娶,真是虐緣啊!當初你就不該指腹為婚,害了我兒啊!」李夫人坐在床上抱怨。
「好了,你就別說了。還不是因為你!若不是你縱容兒子,婚前就弄出一堆妾室來,哪能有後來的禍事!分明是你不知道其中厲害,沒管好家宅,致使兒子的妾室與管家偷情,還害了媳婦,連累了我李家的孫子!你這無知婦人!」李老爺因為當年的事,對妻子也很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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