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养活我吗?
你连大胖都养不起,你拿啥养我?”
秀秀神啊,快来救救我吧,我遇到了一个疯子。
赵时晴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和秀秀分享,可是秀秀已经举手投降:“好了,我现在相信你不是来追杀我的了。”
笑话,哪个凶手会派这样的人来追杀她?
赵时晴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还怪遗憾的。
“那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吧,杀死你爹娘和你姐姐的是什么人?哦,对了,我去衙门查过,你爹是个赌鬼。”
“不是,我爹不是赌鬼,他是被逼的!”秀秀打断了她。
“那你就说说吧,你总要让我相信,你爹真的不是赌鬼吧,否则一个烂赌鬼,死了也是罪有应得。”赵时晴一脸刻薄。
秀秀低下头,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有个小叔,八岁时丢了,一直都没有找到,我祖母因为这件事郁郁而终,临终前还叮嘱我爹,一定要找到我小叔。
我爹一直都在寻找我小叔,后来我家从吴地搬回原籍,是因为我爹查到,当年有人在梁地见到过一个操吴地口音,年龄和样貌酷似我小叔的孩子。
我爹之所以要买下吉祥客栈,也是因为客栈里多的是南来北往的客人,方便打听消息。”
赵时晴问道:“你们找到你小叔了?”
秀秀点点头:“半年前,有一天我爹兴冲冲带回一个人,他告诉我们,这就是他的兄弟,我和姐姐的小叔苏行廉。
但是这件事也只有我们一家四口知道,就连客栈里的掌柜和伙计也不知道。
不是我爹不重视兄弟,而是我小叔的身份不允许。
至于小叔究竟是什么身份,我爹没有说,但我猜我娘一定知道,只是他们没有告诉姐姐和我。
小叔每次来客栈,都要等到天黑以后,而且从不走客栈正门,都是从后门进来。
我很快便发现,我爹找到小叔以后并不高兴,相反,他总是唉声叹气,甚至还让我娘张罗着给我和姐姐说亲。
不仅说亲,他们还想把我们远嫁,我爹请一个常来客栈投宿的行商帮忙,说的是那行商的本家侄子,如果这门亲事成了,姐姐就要嫁到千里之外。
而我爹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开始出入赌坊,我娘每天以泪洗面,还让我们不要指责我爹,我娘说我爹是被逼的。
我娘说我小叔是祸头子,迟早会招来大祸,我爹去赌坊根本不是去赌的,他是给人送钱的,我小叔杀过人,被人抓了把柄,只能给人卖命,我爹要给他赎身,那赌坊只是中间人,他们三天两头和我爹要钱,却不让我爹一次付清,就这样用我小叔吊着我爹。
而小叔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我家交了好运,佳宜长公主回京,没住官驿,却住到了我家客栈。
从那以后,客栈的生意比以前更好了,
我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四处寻找小叔,反而因为生意好了,我爹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我甚至还听到我娘求天尊老爷保佑,保佑小叔再也别来了。
可这样的好日子也只过了十天,有一天晚上,我被姐姐叫醒,她告诉我,赌坊的人又来了,小叔闯了大祸,现在连累了我们一家,我爹已经同意把客栈抵给人家了,我姐担心那些人会杀人灭口,她让我去找舅舅,我爹和我娘也是这个意思。
我姐有腿疾,平时看不出来,但是多走几步就会疼,所以姐姐平时不出门。
姐姐原本是想让我从后门逃走,可是我们刚到院子里,就听到了我爹和人说话的声音,我姐只好把我塞到给大胖搭的猫窝里,那个猫窝勉强能容下一个人,我进去了,姐姐就进不去了。
姐姐临走时对我说,见到舅舅后告诉他,小叔说过他有个袍泽,就在兆亭镇上当厨子,那人和他一样,都被人挟制,但是那人后来逃走了。
如果能够找到那个人,那人可做证人。
姐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响起到母亲的尖叫声,姐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出来”
秀秀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赵时晴点点头,这就和大胖说的对上了。
“所以你目睹了你爹娘和姐姐的死,是吗?他们不是自杀,而是被害的?”
秀秀抹了把眼泪:“我没有亲眼见到,但是我听到了,可我不敢,我不敢出去,我对不起他们,我没用”
赵时晴拍拍她的肩膀:“你这不是没用,你是聪明,你出去也救不了他们,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们知道你躲过一劫,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
秀秀抱着大胖,哭了起来。
赵时晴没有打扰她,秀秀哭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还在赵时晴的骡车上,她用袖子抹抹眼泪,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赵时晴挥挥手:“可以理解,几个月前,我爹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