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感情我說了這麼多就一句都不聽?
她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但是面上還要故作鎮定地回答:「在三樓最裡邊,我已經收拾好了。」
「謝謝。」
楚清酒不輕不重地撂下這麼一句就帶著自己的背包上了樓,全程沒有分給阿雪一個多餘的眼神,冷淡到了極致。
阿雪:「……」活該你沒老婆,和你弟過去吧。
阿雪一直注視著楚清酒離開的背影,眼神也愈發兇狠,純黑的眼瞳里似乎透著幾分猩紅來。
楚清酒倒是沒注意那麼多,他從容淡定地上了三樓,去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從背包里拿出了那個小木偶。
他安安靜靜地看著小木偶那張空白的臉,然後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隨後躺在床上,呆愣愣地看著前方。
小木偶被他攥在手心裡,他將小木偶放在胸前,好像陡然間感受到祁蕪整個人像只大狗狗一樣撲在他身上的重量。
祁蕪應該會會用他那一雙濕漉漉又無辜的琥珀色眼瞳盯著他,笑得人畜無害的模樣。
然後祁蕪會胡亂地蹭蹭他的頸窩,將他灼熱的呼吸都噴灑在他的頸側,讓他整個人都為之顫慄。
用最無辜、最純真的語氣問他「可不可以」。
楚清酒的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連同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和祁蕪這個樣子,或許是夜晚太過於安靜了,沒有祁蕪那個吵吵嚷嚷的傢伙在他耳邊撒嬌了,讓他不太習慣。
之前在「互助會」的時候,祁蕪每天晚上都會去他房間找他,不管是撒嬌還是耍無賴,只要能和楚清酒多呆一會的方法祁蕪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有時候留得晚了,祁蕪就會這樣趴在他身上問他「可不可以留下來一起睡」,楚清酒一般都會冷著一張臉拒絕。
祁蕪雖然會有一些不情願,但是還是會乖乖地離開的,那無辜又委屈的模樣每一次都讓楚清酒看得差一點心軟。
但是他想到他們第一次睡時的尷尬場景,還有……自己莫名其妙想到祁蕪的……就會讓他覺得很羞恥。
他睜開了眼,突然伸出手,素白修長的手指在月光下泛起淡淡的光暈。
楚清酒並沒有選擇關閉吊腳樓的窗戶,他覺得此刻的自己過於燥熱,吹吹夜風剛好能讓自己冷靜一下。
他看著自己手指的長度,大概知道了祁蕪的尺寸有多驚人,只能紅著一張臉訕訕地收回手,呼出熱氣來。
他現在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再直視祁蕪了。
今晚的月亮很圓,很通透好看,楚清酒紫色的眼瞳里也倒映出漂亮的圓月,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祁蕪那雙乾淨澄澈的眼睛。
每一次,他看向祁蕪的眼睛都覺得祁蕪的眼睛裡面有光,明媚到讓他覺得刺眼。
那真是一雙漂亮到驚人的眼睛,眼眸中蘊含著萬千星河,只要一眼就足以讓他沉淪了。
夜愈來愈深,還能聽到窗外的蟲鳴聲,喧鬧而雜亂,就和楚清酒現在的內心一樣,早就已經波濤洶湧了。
夜風慢悠悠地從窗戶溜進房間,吹動了楚清酒額前的碎發,帶來些許涼意,卻無法讓他滾燙的臉重變得冷靜。
他的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