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年底订了婚,过年的时候周砚之大包小包的跟江予回了老家。
刚进门的时候还老实的喊叔叔阿姨,两杯酒下肚,一口一个妈把江予养父母哄的高高兴兴的,恨不得明天就让她俩领证结婚。
大年初一今爸今妈给家里三个小孩包了压岁钱,江予的红包厚就算了,周砚之的竟然也比自己厚,把今牧阳气的饺子都吃不下。
屋外正在放烟花,有几个今家的亲戚过来串门,大人都在屋里打麻将,小孩子们挤在沙发上说春晚太无聊了闹着要改台。
有两个皮一点的都爬到今牧阳身上了,今牧阳嘴上嫌弃,却还是拿遥控给他们搜奥特曼。
江予在阳台寻到正在抽烟的周砚之,男人看到她后立刻把烟掐灭,窗户打开,室外的冷空气吹散了烟草的味道。
“是不是家里太吵了?”刚刚那些亲戚看到周砚之又是一通死亡连问,同一个问题周砚之一天能回答好几遍,最后还是今爸看不下去了把人都拉走打牌,周砚之才得以逃脱出来。
“挺热闹的,我还是头一回过年的时候身边有那么多人,感觉不坏。”
江予有点惊讶,她还以为周砚之是家庭观念很淡薄的那种人呢,毕竟她都没听过他叫周崇一声爸。
握住周砚之垂在身侧的手晃了晃:“要不要出去走走。”
北方的冬天特别冷,外面飘着细碎的雪花,周砚之穿好外套,出门前还给江予裹了一个大围
巾。
雪从早上积到现在已经很厚了,踩上去咯吱咯吱响,虽然还是初一,但已经有很多地方开门了,沿街的小贩也不少,拐个街口就能看见冰糖葫芦和糖炒栗子。
老家的小贩都是直接把冰糖葫芦插在一个大草棒上,棒子就绑在自行车后座,边走边卖。
江予买了一串山楂的一串草莓的,其实这种老式的糖葫芦还是山楂的最好吃,冰糖特别甜,山楂特别酸,一口咬下去酸的满嘴口水。
“你是小孩吗,吃一半种一半?”周砚之调笑的声音响起。
江予低头一看,半个山楂掉自己围巾上了,冰糖微微有点融化,弄的黏糊糊的。
“等下,我去对面买包湿巾。”
周砚之在路边的小便利店买了一包湿巾,回身在看已经没有了江予的影子,只留下地上的围巾和吃剩的半串糖葫芦。
【不是吧系统,这也太突然了。】
江予蜷缩在一个破旧的三轮车车厢里,四周都围了厚厚的棉被,那么冷的天车厢里还透着一股异味,闻的她有点想干呕。
【登出时间是大数据运算的,我也不能确定。】
【那大数据能不能让我把这个年过完?】
五分钟前她还在路边美滋滋的边吃糖葫芦边等小男朋友,然后就被人一记闷棍打晕,拖上了三轮车。
【我说系统,你都把我痛觉给关了,能不能顺便把嗅觉也关了,我好想吐。】
系统都被她整的有点无奈:【在忍忍,就快到了
。】
话音刚落,七拐八拐的三轮车在一处停下,江予被人粗暴的扔了下来。
其实江予想过自己离开的很多种方式,从好感值满了之后就开始想,只是系统老说时间还没到,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时间老不到。
她索性也不想了,既然离开是无法避免的,还不如用仅剩的时间过好当下。
此刻看到自己面前这张沟壑纵横的脸,江予才明白过来,原来系统说的时间没到,是他妈的出狱时间没到啊。
没错,绑架江予的人就是之前的孤儿院院长,说实话要不是系统提醒江予都要认不出来。
十年的时间而已,眼前人像是老了三十还不止,身材干瘪一条腿带有残疾,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满脸神经质,就像一个疯子。
老院长把江予绑到柱子上,哆哆嗦嗦的走到桌边,拿起一个带有吸管的矿泉水瓶深吸一口,靠,这个疯子还吸毒。
吸足了瘾,又一瘸一拐的走到江予面前,盯着她的脸端详半响,可惜道:“啧啧啧,还是小时候可爱,这长大了看着都不来感觉。”
反正感觉不到疼,江予天不怕地不怕的骂道:“变态。”
“变态?”老院长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胸膛跟个破风箱一样边笑边咳,看着感觉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
笑完又拿起瓶子吸了两口,“你俩倒是快活,知不知道出狱这两年我过的都是什么生活?以前的
事都过去十年了还有人揪着不放,我连门都不敢出,还有我这条腿,也是在牢里被打折的!这要换你你变不变态!”
“你活该,这比起你对别人的伤害,还不够补偿千分之一。”江予是幸运的受害者,但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老院长猥亵过的孩子在孤儿院内不计其数,少数的选择出来作证,更多人选择隐忍,童年的阴影会伴随他们一生,你觉得你可怜,那这些孩子呢,谁来对他们的人生负责。
“哈哈哈哈哈,是,我活该,那你现在落到我手上,是不是也怪你活该呢。”
老院长从江予口袋里摸出她的手机,震动这一路上就没断过,老院长挂掉周砚之的电话,用江予的指纹解开密码锁。
“光听声音怎么行,还是要看着才可以。”在微信的置顶里找到周砚之,视频电话几乎是刚打过去就被接通了。
“哈喽啊,我们的周大老板,没想到啊,以前只孤儿院谁都能踹一脚的小可怜,现在竟然混的那么好。”老院长翻转镜头,照向被绑住的江予。
“你要什么,钱?名?位置?你开口,我都能给。”周砚之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江予低垂眼睛不看抬头看,她怕自己会没出息的哭出来。
“我要周氏总裁的位置你也能给吗?”
“可以,只要你放了她,我现在就可以把所有股份转给你。”
“哈哈哈哈哈。”老院长把手机固定在桌子上,一把抓住江
予的头发把她提起来,“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