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兄你这就见外了,这不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老兄。”
“哈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年主任开口应好,这周六他就来市里和老严喝两杯。
挂断了电话,年浩初冷着脸,嘴里嗤笑一声。
“什么玩意儿?”
接着,年浩初也拨了一通电话。
“鱼儿已经上钩了,可以开展下一步计划。”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应声,但年浩初知道他肯定听到了,旋即挂断了电话。
孔振国最近十分焦头烂额,上次找杨建设的茬儿。
不仅没找成,还遇到了市里的领导在巡查。
这下可好?把他给逮起来了。
虽然没关多久,革委会的主任就把他给捞了出来,但他还是郁闷了好久。
正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喝着闷酒,孔振国突然接到了严子晋的电话。
“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吗?谁让你去招惹庞河的?”
孔振国的心里不爽,凭什么脏活累活都叫我一个人干了,还要被你指责?
再加上喝了点酒,情绪有点激动。
孔振国竟然直接对电话那头说:“姓严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
“要知道你的底细,老子可是一清二楚,惹恼了老子就等着下马吧。”
“还有你那小娇妻,滋味不错吧,那还不是老子尝剩下的。”
本来听到前面,严子晋还有耐心听得下去,只是脸色黑,面部阴沉。
但当孔振国提到小娇妻,严子晋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像含着凌冬的利刃。
孔振国,此人不能留,必要杀之以解心头之恨。
屋外的汪光耀的神情难掩兴奋,眼底竟透着猩红的狂热。
终于到这一天了,孔振国马上就要下地狱去为他的母亲忏悔。
第二天酒醒后,孔振国回忆起昨天的狂言狂语,突然伸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这两耳光是毫不留情,把他的脸扇得红肿烫。
孔振国心道:坏了坏了,严子晋的小心眼,他是领略过的。
昨天他说什么不好,竟然说徐慧月。
这下彻底完了,完了。
严子晋那个疯子是会杀人的。
想到徐慧月,那个清冷皎洁如天边明月的女人,纵然是在生死关头,孔振国也有些心潮起伏。
马上,他又给了自己一耳光,冷静了下来。
还是想想怎么摆脱困局吧。
想到市里的那个领导给的承诺,孔振国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心底还是有隐隐的不安。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孔主任,这批下乡的知青到了,还要您来安排一下。”
门外传来汪光耀恭敬的声音。
孔振国心烦意乱地穿好衣服,板正的中山装让他穿的皱皱巴巴,领口的扣子还系错了位置,显得十分别扭。
正如孔振国本人给人的感觉,明明是一副蛇蝎心肠,却偏要披着仁义道德的外衣。
内里更是胆小如鼠的怂包。
一辈子的软骨头,纵然穿着再板正的衣服,也在人前挺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