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罗说昨天有一个叫林东生的年轻男子让他帮忙推拿,寻常人都是三五文钱的给,这个叫林东生的给了一文钱。”
这是老罗在码头开展推拿术后第一次收到这么少的钱。
也不是嫌弃这一文钱少,而是对他的付出不尊重。
“你家老罗可能确实是怎么行,以后啊,叫你男人别去找老罗推拿了,还真怕出点什么问题,到时候可怎么对得起你。”
什么玩意儿,你以为你是谁,一边享受一边还要嫌弃,一文钱的买卖,咱不缺不做就行。
“呵呵,就是,你怕出事就别去。”旁边的左大婶道:“我家那口子去推拿了,回来说舒服得很,还说以后会经常推拿。多的钱他们没有,三五文还是花得起。”
一文钱,居然有人只给一文钱,左大婶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笑得不行,寻思着晚上等男人回来了一定讲给他听。
罗大婶见左大婶在帮衬自己,友好的朝她笑了笑。
那边被怼得哑口无言的林家媳妇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婆娘就是嘴碎。”左大婶也看不惯得很:“当真,罗大嫂,你们割这个陈艾……”
左大婶实际上现了一个问题:自从肖家来了后,罗家这大半年的日子越过越滋润。
罗家人对外说是遇上了猎户,有猎户泡的祖传药酒。
事实上,左大婶夫妇是半个字都不信。
谁不知道论药除了肖家还有谁?
所以,那药酒和推拿的本事十有八九都是肖家人教的。
想着肖家还佃着自己家的几间老租,马上就要到期了,到时候是不是可以趁机找她们提高一点价,或者……
可转念一想,肖家怕是不愿意再租住在这里了。
就觉得很遗憾,每年又要少一些收入了。
“呵呵,左大婶,这事儿呀,我也只和你说。”罗大婶招了招手:“春暖交代我了,也要给你说上一说的。”
“和陈艾有关?”
“可不,这陈艾呀,是我们割了晒干给春暖送去,春暖要给我们一些辛苦费。”罗大婶道:“你家也可以去割,只是不要告诉别人,要不然,挣钱的机会就没有了。”
“真的假的?”
“你看看你吧,你自己要问,我告诉了你,你又不信,这不是……”
“信信信,我信了。”左大婶连忙问:“春暖给多少钱一斤还是怎么算的?”
“不知道。”罗大婶干脆的说道:“到时候春暖给多少钱收多少,我相信她绝对不会亏待我的。”
“那春暖用来干啥呢?”
“你这人。”罗大婶有那么一瞬间就后悔告诉她了,为什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春暖有春暖的用处,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要是想挣钱,就让你家孩子上山割陈艾;到时候春暖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别问那么多。”
难不成还要将春暖会炮制药材的事儿告诉她?
“行行行,我知道了。”左大婶突然又道:“山沟两边的陈艾都被你割完了吧,你现在才来告诉我。”
“嗨,你看看你,陈艾不止山沟边有,到处都有,这个村没有那个村也有,总之,只要你肯找那绝对就少不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娘家屋后倒是有不少的陈艾,明天我就去看看。”
左大婶一家也加入了割陈艾的行列。
春暖看着和罗大婶一起上门送陈艾的左大婶也很热情。
“左大婶,你来得正好,我正有点找找你商量。”
“你讲。”
“是这样的,佃你的房子即将到期,这往后我们就不住那儿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现在住大院子,挺好的。”
左大婶心想自己那个茅草屋的房子恐怕是真的要垮了吧,除了当时的肖家外谁还乐意把钱往那里花呀。
“这大院子也是佃的。”春暖道:“归根结底,到底还是要有一个自己的屋基,自己的房子,这样才不用担心搬家。”
“那倒也是,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人是一定要有自己的一个家的。”
“是啊。”春暖掂量了一下:“不知道左大婶这个旧屋要不要卖?”
旧屋春暖是绝对看不上的,但是很看得上她的房子位置,很向阳,向后向左也能扩建。
春暖动了想要买下来的念头。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买下来,然后再修建一个院子,这样的话,自家人就能住得开了,再也不用佃人家的房子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