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酒楼是酒楼,青楼是青楼,想不到这官楼里也有官妓,或凭栏吹箫或弹阮歌唱,还有些供着香炉跑来跑去的老太婆和杂耍卖小吃的小役。
不过有一点和普通酒肆一样的——路无良家妇女,楼无贫下中农。
“廉公子,这里的酒蛤蜊极好吃的,连皇上都隔三岔五派人来买。”刚就座,张经阖忙不迭向她推荐。
“我看是你嘴馋了吧,也好,先来一份。”
陪坐的名妓收到命令立刻打发小鬟去取。
廉宠发现雅间靠外的门是日式的,推开后便是一个小型阳台,遂将坐褥移到外面,双手趴在栏上,京城的主街道极宽,仰首期盼的百姓在城卫的维持下分立街道两侧。
“九少好久没有来了,奴才这就唤燕飞过来。”
闻得掌柜说话,廉宠回过头来,发现桌上已经备齐了各色酒菜果子。
眯眼瞟了瞟宇文煞,却见他冷漠地挥手让掌柜退下,道了声:“不必,若无叫唤,本少不希望被打扰。”
偏头对上她递来的目光,竟忽然扬起了一抹嫣然如月的弧度。
掌柜立刻识趣地陪笑道歉,在门口留了小鬟便带着两个□离开。
“怎么了?”他邪然靠近将她拥入怀中。
廉宠赶蚊子似地扭了扭,阴恻恻开口:“怎么,你以前经常去些风月场所?”
大炤的儿童真是太可怕了!
“风月场所?”宇文煞剑眉轻挑,在她耳畔呵气:“这种是正经酒家,我要女人,不需要去青楼。”
突然张口含住她耳珠,惊得廉宠反手就是一掌。
宇文煞战斗经验逐日累积,此等小场面驾轻就熟,轻松避过,玉颜春风,眼角带笑道:“宠儿,可是吃醋了?”
吃醋!?我还喝酱油呢!廉宠推开他,见宇文煞又再度欺近,瞪着他抬起腿,一脸“你靠近试试”的危险表情。
三陪女都出来了还是正经酒家?她和大炤人的代沟比arianatrench更深!
“你脑子里成天想这些事情,小心伤身!”一饮而尽,廉宠没好气道。
宇文煞斜靠桌上以手支颐,手指将廉宠鬓前散落的几缕发丝绕了几圈,神情散漫,幽雅性感,学着她没好气的口气道:“若真为我身体着想,就不该让我忍得如此辛苦。”
当!
廉宠再度脱窗,代沟阿代沟啊!再说下去这个话题又会被导向某个对她极其不利的深渊,立刻顾左右而言他。
正在这时,秦王的出征部队也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雅室门口突然传来喧闹声,不多时两名男装女子掀帘而入。
前面的女孩十岁左右,琉璃大眼炯炯有神,瓜子脸,鼻微翘,身着火红色锦服;后面的女孩韶颜雅容,淑逸闲华,拘谨地跟在红衣女童背后,赫然便是九王府的小王妃!
“是哪位哥哥,不介意多雪儿和梓纨这张嘴吧!”红衣女孩进门啥也没看清便大声嚷嚷,待对上宇文煞冷若冰霜的双眼,居然咧嘴惨叫一声“九皇兄”,夺门便逃。
商尘梓纨脸颊反染上粉红,双手紧握低头局促地立在门口,扯住那风风火火的女孩,轻呼:“公主,不可以这样无礼。”
红衣公主这才半推半就地转过身子,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呈现:“赤雪给九,九,九皇兄请安。赤雪不知道是九皇兄在这里,马上就离开,马上!”说完便扯着商尘梓纨往外缩。
在廉宠眼中,这帮都是儿童宝宝,忍不住抬出阿姨的架子招呼道:“别走,进来一起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