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夜莺五啼,三长两短!”
李稷眼里闪过精芒,直接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来的还真快,可知有多少人?”
一个如铁塔般壮硕的男人,手持一把乌黑镔铁棍,神色看不出半点慌张的立在那里,他没有答话,而是看向院墙处。
就在他眼睛看过去的时候,一道瘦弱的身影翻墙而入,跑到李稷跟前语气稍显急迫。
“公子有近百十余骑,皆是黑衣蒙面如马匪般装扮,并且距离村子还有几里处,就开始人衔枚马裹蹄!”
李稷闻言戏谑一笑:“马匪可没有这么专业,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看样子这是不想放走任何人,有屠村的打算啊!”
站在他身旁,一身黑衣、头戴遮面斗笠的女子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稷没有气急败坏,脸上更是看不出丝毫的紧张。
“他们如此锲而不舍,看样子我不死他们是不肯罢休了,既然这么想让我死,那我就死给他们看喽。”
斗笠遮面,看不见女人是什么表情,不过毕竟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她对李稷多少还是有些了解,这个步步挖坑的狡猾男人可是十分的贪财好色又惜命,未到山丘水尽他又怎么会主动送死。
所以,李稷的这句话她连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不管你有什么计划这次都要小心了,这么长时间的徒劳无功,次次都被你安然而退,他们必定会出动更强的高手!”
“安啦,我心底有数,等下带你看热闹!”
那张有些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随即李稷又对着那道瘦弱的身影吩咐道:“小虎,你去挂灯发暗号通知大家吧,这里也是时候该舍弃了!”
也就在灯笼亮起之后,一间院子里有两位老人同时起身,迈步走进屋子。
而屋子内竟有一身形和面容皆与李稷有几分相像之人,身上插着几根银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恩一口,怨一口,江湖恩怨一壶酒!”
其中一位来人取出腰间的酒葫芦,拔开酒塞便往被缚那人口中灌酒。
“尔等残害百姓原本就罪孽深重,早该去地狱里受刑,今能做元康(李稷字元康)替身也算是你的功德造化,虽不能尽抵你的业债,但多少也能让你入地狱后少受些刑罚,这壶酒既是为你送行,也可消了恩怨,等下安心上路吧!”
随着酒水一滴不剩,老人便在那人脸上忙活了起来,不消多时那人的相貌就变得与李稷一般无二!
“啧啧,不愧是‘千面圣手、百草毒医’,经你孟老鬼这么一弄,连我都难辨真假了!”
孟老手下动作未停,同样也没有答话,而是依旧对着变成李稷之人念叨。
“废尔等口舌实属无奈,一是避免你们暴露,二是不想你们到了阴曹地府去告状!”
另一位老人闻言,嘴角都忍不住的抽了抽。
“我咋忽然觉得,我这‘十败类’之首的名号得的这么冤呢!”
孟老十分认真的在那个被他灌酒之人的脸上忙活着,连头都没有回。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虽是毒医但也被称为圣手,而你这个老病鬼却是只会杀人,所以不冤。”
老病鬼闻言莞尔。
另一边,李稷看到不远处一间院子再次挂起一盏灯笼后,嘴角微微上扬。
“桑大哥,既然兵已非兵,那杀了也就杀了,等下还仰仗你出手了!”
塔一般的男子点了点头。
李稷又笑看着斗笠女子。
“剑锋冷,侠骨柔,冷柔姑娘身为十三杰之一怎可无趁手之兵以残剑行走于江湖!我之前所说之宝剑并非戏言,冷柔姑娘已护我良久,也不差与我再同行一段路,等到了地方之后李稷必以宝剑相赠!”
……
村口。
那五十精骑已至。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那几盏高挂的灯笼,却并未在意。
“锵啷啷!”
寒刃出鞘,如嗜血饿狼一般露出摄人心魄的獠牙,等待戮血而食。
马奔人疾,刀芒闪动,无声哀嚎,血染黑夜。
他们遇人就杀,动作干净利落,刀下绝不留一个活口。
这些人明显是受过训练的,他们在行动的时候便以分出部分人马堵住了村子两头的出路,看样子正应了李稷猜测,他们是要屠村,并不打算放走一人。
这些人只杀不抢,哪里可能山贼马匪,再看他们统一制式的刀具以及行动明确,必是李稷所说的官家兵马。
不消多时,家家火光冲天,一些全是村民打扮的人从各个院子里拼命逃出。
只是刚一迈出院门就有寒芒掠过,能反抗者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