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也没想到在大年初一出城门后会碰上沐琇。
女人手臂已大好,坐于马上,在他身旁勒了缰绳,英姿飒爽。
陆观自是神情防备,唯恐避之不及:“我已赎了身,诗良民了,沐将军不必再有收我做面首的心思,陆观告辞。”
沐琇苦笑一声:“陆公子误会了,我虽行事不羁,但不至于干出强抢良民的事情来。”
陆观不愿久留,抬脚欲走。
哪想又被她叫住。
“你终于想通,要离那宁德公主远些了?”
问完,这沐琇又自说自话:“那女人嚣张,行为放浪,你待在她身边肯定不好过。”
陆观下颌绷紧,面无表情道:“公主如何,已与我无关,亦与沐将军无关。”
谢夕颜心思深,难捉摸,但早在她只是一及笄少女之时,就在陆观心里扎了根。
于他而言,谢夕颜就如同扎在他血肉中、已然生根的巨树。
经此一月,他终于将她从皮肉血液中剥除。
只是当前再提起,仍觉鲜血淋漓、痛感分明。
沐琇见他不愿多说,直接将腰间系的钱袋取下,抛给了他。
“前些日子是我鲁莽,怕是给陆公子添了不少麻烦,权当赔罪了。”
陆观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未待他出声,沐琇就直接策马而去,只留下一句:“快些走吧,往后天高任鸟飞。”
陆观仰头,深感天地苍茫,心中忽升惆怅。
他转过身去,看着沐琇的背影,情绪涌动间,觉得该说些什么。
城门内却骤起几声:“城门落锁!出入严查!”
一阵沉闷又压抑的脚步,城门在陆观眼前缓缓关闭。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