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折並未看向虞枝,他垂著眼看著手中的小雪兔。
虞枝塞給他的這隻雪兔不過巴掌大,他只要微微使勁,這隻雪兔就會在他手掌中死去。
這個世界上最莫名的小白花竟是謝折!
虞枝心底升起了這樣的念頭。
當真這麼善良,方才自己說去給他抓兩隻雪兔來的時候,倒是開口阻攔呀。
方才半句話不說,現在等她辛辛苦苦抓了兩隻小雪兔回來,倒不是啞巴了,知道說小雪兔的父母會萬般不舍了。
虞枝一口牙幾乎要咬碎了。
她盯著謝折,突然就眼眶一紅,開口時,聲音委屈極了。
「這隻雪兔受傷了,我才想著將它帶回來醫治。」虞枝托著雪兔的手微微往前,示意謝折去看她手上那隻雪兔腿上的傷口,見謝折的目光落過來,虞枝抽噎的動作愈發明顯了。
卷翹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看著叫人心生憐意。
「另一隻與它許是兄弟情深,一道出來了,我才將它一併帶了出來。」
「何況雪兔在山中的生活艱難,我不過是想著,你喜歡它們,院子裡又有給它們住的地方,現在倒成了我的錯了。」虞枝越說越委屈,到最後索性垂著眼,無聲落淚。
虞枝知道,她哭起來時,淚珠是一顆一顆滾落的,看起來並不狼狽。
見虞枝突然哭出來,謝折下意識挺直了背。
方才那一句,他不過是隨口說的。
謝折不是什麼婆婆媽媽的性子,只是從前口舌上噎人噎慣了,不知為何,方才對著虞枝,竟也是帶出了幾分從前的模樣。
似乎是見自己半天沒有反應。
面前的人哭得更厲害了,淚珠順著臉頰滑落,鼻尖也隱隱有些泛紅。
謝折有些無措,他身上沒有帕子,只能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別往心裡去。」
虞枝見好就收。
她將懷裡那隻腿受了傷的雪兔也塞進了謝折的懷裡。
「是帶回去還是放在這兒,你自己決定吧。」虞枝騰一下站起身,眼角仍舊掛著晶瑩淚珠,「免得你覺得我是害得雪兔一家分離的惡人!」
最後,虞枝還不忘瞪了謝折一眼。
瞪過之後,虞枝轉身提上了竹籃子便往來路走,走了兩步,她停了下來,回頭看向謝折。
聲音有些凶,卻又帶著些嬌。
「怎麼?你要和這些雪兔留在山裡嗎?」
謝折已經站起了身,正跟過來,聽到虞枝的話,他腳步微頓,只是最終也沒說什麼,將那兩隻雪兔揣在懷裡,跟上了虞枝的步子。
下山的路上,虞枝不像來時那般一路絮絮叨叨,而是沉默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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