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屋子裡,穿著錦緞的人似乎有些焦急地踱步。
過了一會兒,那人臉上似乎染上了些煩躁,他轉過身,有些大力地推開門,「人呢?還沒到嗎?」
門外的人忙去尋負責接人的馬夫。
只是等兩人對上,這才發現,那位本該進到陳家的謝小哥,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陳家老爺的耳中。
只見方才還滿臉憤怒的男人在原地轉了幾圈後,臉上突然染上了一絲驚惶。
他對著來人怒斥了幾聲,似乎吩咐了兩句什麼。
而他自己,則是快轉身離開。
這大宅院裡,隱約傳來了哭聲。
黑暗之中,只有熒熒燭火。
在那個陳家的僕從找到謝折時,他只是猜測。
可現在潛藏於黑暗之中,謝折卻感受到了同族的召喚。
……
雲滿樓里,虞枝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摸著那被一顆紅薯頂得有些撐的肚子連嘆了好幾聲。
對著一桌子的菜,虞枝等得有些無聊,她走到了窗邊,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一扇窗戶,朝著下方街道望了過去。
本該是有宵禁的,只是臨近年集,便也放寬了限制。
天色雖已暗了,可街上卻是有走來走去的商販,簪花的少女,背著書簍的少年。
虞枝看得出神。
不遠處傳來的嘈雜聲將虞枝的思緒拉回了當下,她的視線隨著有些吵鬧的聲音看去。
視野盡頭,燃起了一片火光。
虞枝微滯,那個方向,是謝折去的方向。
扣在窗邊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隱隱發白,虞枝死死盯著火光升起的方向,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兒。
夜幕中,四五道白色身影倏然而起。
虞枝猛地鬆開了按在窗邊的手,退了兩步,後腰撞在了桌邊,惹得桌上的盤子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虞枝年紀尚小的時候,跟著明遠去過宗門大會,在場的修士多數穿白。
那時候,虞枝還悄悄同祝知禮以及何滿慈說過,怎麼都穿白衣,容易弄髒又不好清洗。
當時他們是如何回答的,虞枝已經記不清了。
只是現在,虞枝大概明白了穿白的一個理由。
白衣顯眼,至少能叫人一瞬間知曉,有修士在這附近。
所以這突如其來的火和謝折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