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折的蛇尾已經變回了雙腿。
原本蛇尾上的傷口,投射到雙腿上,便是數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虞枝有些遲疑地站起身,「謝折,你現在能走嗎?」
謝折抬眸看向虞枝,片刻後,他伸出手,示意虞枝攙著他。
忍著疼是能走路的,只是需要半倚靠著虞枝。
好在虞枝一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見謝折伸手,立刻抬手扶住了他。
兩個人攙扶著,沿著虞枝先前發現的藏在苔蘚後方的通道往外走。
通道黝黑,也不知走了多久,虞枝的呼吸聲變得有些粗重。
她停下了步子,與謝折一人一邊,抵在石壁上休息。
這幽暗的通道里,長滿了不知名的苔蘚,靠上去時,有些濕漉漉的。
直到這時,虞枝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冷意。
虞枝正要抬手搓一搓,好讓有些僵硬的骨頭舒緩時,站在對面的謝折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謝折身上的溫度有些低,可掌心卻是溫熱的。
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溫暖從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傳開,直到傳遍了虞枝的全身。
因著那溫暖,原本想要推開謝折的虞枝沒有抬手推開對面的人。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安靜地站著,只是謝折的手牽著虞枝的手腕,牽得很緊。
虞枝有些站立難安,她幾次開口想要說話,卻又找不到什麼能說的。
糾結間,肚子忽然叫了兩聲。
站立難安的虞枝突然就不再搜腸刮肚,想要找什麼話題了。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也什麼都不想做。
她的目標是攻略謝折,不是在謝折面前出盡洋相!
而謝折,則是十分不給面子地輕聲笑了起來。
虞枝抬眸,瞪了謝折一眼。
「雲滿樓的食物,不合你胃口?」
不提雲滿樓那一桌子佳肴就罷了,現在提起,虞枝更加懊惱,也更加飢餓了。
「還不是……」虞枝正要將所有的一切都怪到謝折烤的那幾個紅薯上,雙唇卻忽然撞到了什麼。
是謝折,他將什麼塞進了虞枝的嘴巴里。
「兜里揣著的,上次沒有吃完。」
是他們一起摘的野山棗。
放了兩天了,不再那麼脆甜。
只是嚼起來,仍舊是甜的。
虞枝一邊吃棗,另一邊用沒有被牽住的那隻手按在了心口的位置。
放在這個位置,好似咚地一下,沉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