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橪:“不等了,我定了晚上八点的航班。”
罗孟禾:“景橪,其实……”
景橪见罗孟禾吞吞吐吐:“怎么了?你可别告诉我电影你不想演了!”
罗孟禾翻翻眼皮:“合同都签了,我没那么离谱。”
景橪:“那你想说什么?”
罗孟禾:“没什么,我就想告诉你,人生无常,但咱俩永远都是好朋友。”
景橪被罗孟禾逗笑:“是,还有高文静。”
罗孟禾嘁一声:“你还算她呢?她现在是编外人员,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景橪顿了顿:“罗孟禾,你下周有两天休息时间,要不要回来看看你爷爷奶奶?”
罗孟禾差点被口水呛到,他大喊一声:“景橪,你真是疯了!能不能别这么草木皆兵?”
罗孟禾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景橪坐在机场的时候,傅若骞终于忙完了手里所有的事,再次给她发来了消息。
傅若骞:【我马上上飞机了。】
景橪:【一路平安。】
傅若骞:【景橪,你能不能等等我?】
景橪:【我在机场了。
】
登机口的广播已经提醒了三四遍,但景橪一直呆坐着没有起身。
景橪想要条分缕析出此时自己全部的真实想法,却没能成功。
她觉得自己更像杜玉梅了,总在日常的普通生活中抗拒表达爱也抗拒接受爱,等真的踏入什么不好的境地,却开始难得地、正常地打从心底为对方考虑了起来。
景橪觉得有点恐怖,她猛地从椅子上起了身,然后走出机场,打车到了酒店。
景橪告诉罗孟禾自己今天不回去了,罗孟禾表面上抱怨了两句,但在被他极力忽视的内心角落,他也为景橪高兴。
如果傅若骞真如跟他表达的那么喜欢景橪,那景橪不妨打开心扉跟他试试,兴许真的不错。
罗孟禾想到这里突然暴躁,小许帮他取了快递回来,正好看到他对着空气打了半套军体拳,愣是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景橪订了爷爷奶奶家附近的酒店,她不确定是不是该告诉傅若骞自己还在,她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告诉他。
她最后决定给自己一个晚上的时间,如果到了明天早上她还是开不了这个口,她就坐最早的航班回去。
傅若骞整个人都陷入颓唐,他听到爷爷躲在房间不住叹气,他看到阳台花盆里他爸留下的一堆烟头,整个家里还强撑着精神的只有郭清,她跟前来吊唁的每一个人仔细讲述着事情的整个过程,甚至于每一个细节。
郭清:“是,是,是太突然
了,你说说,让我们怎么接受得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前两天还在分阳台的兰草,说要给左邻右里都分点儿……这些年身体都好好的,每年我都安排最全面的健康体检给他们做的,家里打扫卫生、洗衣煮饭也都请了阿姨,要说也就是前段时间照顾老爷子累了几天,我们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