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陈设不多,处处透着匠心,但却不是一个丫鬟住的规格。
这僭越了。
秋茗似是知道她所想,“世子爷发话了,你且放心住下,先看看有什么缺的。”
温洛摇摇头,“此处很好,劳烦秋茗姐姐了。只是,我是新来的,以后还要多多请姐姐指点。”
秋茗拉过她的手,“莫要说客气话,你有什么,问我便是,你来了反倒是我要多谢你呢。”
见温洛面带疑惑,秋茗接着道:“爷喜静,松寒院中只有我一个丫鬟,与护院的守卫,其他的丫鬟婆子,早早就打发了,也因我是三年前就在院中给爷煎药,才留到现在。”
“你来呀,我也有人做伴了。不然天天面对男子,和他们又没话说,他们也不懂咱们女子,咱们也不懂他们,真是闷得很。”
“原是如此。”温洛了然。
第二天,温洛睡到日上三竿,她现在已是案板上的鱼,无所顾忌。
反而睡得很好。
另一边,庞屹拿了书信,进屋来:“大公子,扬州来的急信。”
顾晏之接过,他昨日已修书一封给了扬州驻守下属,递交与虚延。
不料回信如此之快,看来求证莲玉是否为异世之人一事,已有眉目。
看完信,顾晏之折起信封,“你去预备车马,后天,下扬州。”
“另外,近几日,继续派人暗中盯着她,隐殺庙多派些人,将莲玉带去之前,不能有误。”
庞屹知道,这便是已经证实了,莲玉就是那异世人。
温洛无所事事了一天,下午时,李嬷嬷来了,说是老夫人叫她过去问话。
温洛跟着去了,无非是些耳提面命伺候好世子爷,又敲打她,不要心高气傲忘记了一个丫鬟的本分。
“奴婢永远念着老夫人给奴婢的机缘,定不会忘了本。老夫人叫莲玉做什么,莲玉便做什么。”温洛听懂了老夫人的意思,配合着表了忠心。
老夫人听了笑呵呵的,“倒是懂事了不少。不过你既已是晏儿的人,便只需听他的,对他忠贞。”
又听了半刻的训,老夫人才放她走了。
只是刚出荣福堂不远,领着她的丫鬟在前头便低声道:“主子说,你做得好,虽未成为通房丫鬟,不过顺利接近了,也算可取。”
温洛不接话,这真是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
那身形高大的丫鬟嗓音有些尖刻,很是奇怪:“将你近日来在世子处探听到的都告诉我。”
温洛只觉头上的剑总算落下,只是,她昨天才进的寒松院。
有什么可讲?
这幕后之人也太心急了些。
温洛只能如实说了,自己什么都没有查到。
那丫鬟冷哼一声,“这次便放过你,下次若还没有,你可要小心些,你的哥嫂,命还在你手上呢!”
温洛只能称是,出了老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