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结束,灯光亮起。
观众们陆陆续续起身往门外走,李悠然也打算离场,却被齐朗叫住,我们稍微等一会儿吧。
李悠然猜想对方不喜人挤人,爽快应下,重新坐回了座位。
方才看电影的过程中,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几乎忘了身边还坐着齐朗,此刻光影落幕,人潮退散,齐朗的存在感又强了起来。
该谈些什么呢?
他不自觉捏着指尖,似乎只要齐朗不说话,两人之间就无话可谈。
李悠然只是话少,但不是社恐,对齐朗更是没有分毫成见。
即便内心已经在催促着他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截断成原地消散的两段。
身边观众越来越少,李悠然频频向出口望去,几乎是在用肢体语言叫嚣着想出去。
李悠然的回避与无措被齐朗尽数收进眼里。
悠然。他突然开口,或许你今天是愿意出来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么?
嗯?迫切张望出口的人转回目光,抱歉,你说什么?
换作平时,若对方不是李悠然,齐朗一定会毫不顾忌再次询问,可今天他却失了再问一遍的勇气。
没事。齐朗苦笑地摇摇头,走吧。
一听说能走,李悠然肉眼可见振奋起来,反差之大,让齐朗受挫感原地加倍。
以前还在均盛的时候他就发现李悠然这个人似乎在感情方面异常迟钝。
当时同组的一位女孩,就快把好感写在脸上,这人愣是毫无察觉。
想到这里,齐朗突然自嘲地笑了。
自己又比李悠然好多少呢?
当初宁愿相信自己心里的违和是因为对那个女孩有好感,都不愿相信另一种可能性,直到这人离职消失不见,觉悟终于姗姗来迟,他最终在失魂落魄中度过了那个夏天。
李悠然边走着边看时间,没想到居然已经不早了,他打算和齐朗道别,就此各回各家,可还没开口,对方就先一步说了话。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没事,不用麻烦
我往城东回一趟父母那儿。齐朗没给对方继续婉拒的机会,刚好要路过你小区。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拒就太生硬了。
李悠然点点头,随齐朗一起去了地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