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手忙脚乱的侍卫姑娘们脸色是跟吃了屎一样复杂。
尤其是瞧见活蹦乱跳的林斐之,听着他气呼呼的骂“陆锦刚刚还用眼神这样那样看我!他在骂我是落汤鸡!”
他们一时之间心口梗的慌。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推上了断头崖,然后突然被人拉回来,万分惊险。
“郡王消消气,这我们自己凑上来的,也不好闹出去。。。”
有明事理的姑娘硬着头皮给林斐之劝说着,一边拿手帕药给他擦脸。
但下一刻,就被林斐之抢过了手帕,自己囫囵擦着,一边说:
“气死了!他说军营见就军营见?我偏不!我明天就还找他。”
“。。。”
姑娘们沉默看着同步擦汗的一群侍卫,欲言又止,不过劝说的话还没来得及道出,就见林斐之拧拧自己衣袖。
哼唧着说“吩咐下去,继续跟着他,每天都要告知我他的行踪。”
“。。。”
侍卫面露苦色。
彼时,不远处,夜色下似乎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来。
巡夜灯忽闪忽闪。
林斐之这时候刚拧完一边的衣袖,正要拧另外一边,就被一阵狂风席卷,吹得他眼皮生疼,眯着眼睛抬头。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什么,那群乌泱泱的人头就到了他面前。
为首的男子单膝跪地,手举在头顶,恭敬但却不容置喙的说:
“王爷有令!
请小郡王即刻回府,且在十月初七前往屏洲军营前,不得出府!”
与一群身穿便衣的魁梧男人擦肩而过,陆锦困惑回头,隐隐约约瞧见林斐之很不愿的被那群人“请”上了轿车。
而在他怔愣这功夫,自己单薄的身板上多了一抹温暖。
宋轻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给他细细绑着披风锦带。
“夜晚天凉。”
嗓音轻柔。
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以前他抱着自己添衣取暖的画面。
陆锦有刹那间失神,可当那张俊朗的容颜凑近时,他是下意识后退。
“宋大人,这是在外面,请你注意分寸。”
身上淡淡的酒气随着动作飘散过来,让对面人眉头一皱。
“喝了多少?”
陆锦没理他的质问,步伐飘缓的绕过他,隐约可见不远处角落里的马车,踱步过去。
他知道这是宋轻白给他准备的。从一结束宫宴,他便一直跟着了。
就连林斐之现在的境地,他稍微一猜,也大概知道是宋轻白的杰作。
如若不是时机不对,陆锦完全相信这个男人可以颠覆这个王朝。
甚至让人察觉不到一丝动机。
毕竟每天端着那副儒雅温润面貌,如清白的皎皎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