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对于白家而言,无疑是一件极为不光彩的事情。
白林仲给那a1pha的家族送去封口的利益,同时警告白简,这件事不能闹出家门,也不许让林家知晓。
对白林仲来说,白家的颜面高于他们。
刘记安却怒冲冠,在白林仲离开后,他恨不得当场打死白简。他手抖个不停,拐杖数次落在白简身上后,气得捂住胸口。
“畜生,畜生!”
白简口中漫起一股血腥味,浑身刺裸裸地疼,而别墅落地窗外阴沉沉的天,丝毫不见转晴的迹象。
他刹那间陷入失神,眼神空洞无物。
这闹剧的结果,竟比他预想地要温和许多。
门外刘郁甄匆忙进来:“爸!”她上前搀扶住刘记安,朝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赶紧把他带走,别在这儿碍眼!”
保镖还未动作,白简便平静地说道:“别只会虚张声势地来对付我。”
晦涩的乌云密集在天空,雨水如注。难以相信,c市今年的降雨量多得骇人。白简厌恶下雨天,潮湿的空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四周寂静无声,不,确切地说,是他屏蔽了外界的嘈杂。
他只说他想说的:“爸的私生子不久就要入籍了,你们居然还在妄想用联姻这种蠢办法?现在唯一愿意蹚浑水的a1pha已经出局,与其对我撒气,不如想想该怎么办吧。”
他看刘记安面部扭曲,也见刘郁甄嘶声力竭。
都没意思得很。
“柏丰姓白,不姓刘。我们之中只有哥具备实力不被诟病,他需要坚定不移的后盾。”白简异常冷漠,指出关键,“一旦他出了这个家门,什么都晚了。”
他们真以为白林仲对这桩婚事未表反对,是畏惧刘家?
白简无需他人驱赶,自行离开了别墅。
大雨瓢泼,白简冒雨前行数步,垂之际想到了乔溯。
在乔灵镇时,他俩是班里的走读生,白简有司机接送从不带伞,乔溯的旧书包里却常年备着一把伞。
白简心情不好时,会小小地淋一段路的雨,年少的心情变幻莫测,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他向来随心所欲。
但乔溯总会较真地把伞撑在他的头顶上方,声音低沉却令人安心:“拿着,会感冒。”那把破旧的折叠伞满是斑驳锈迹,伞面还有细微破洞。白简仰头瞧去,孔中漏了光,透着别样的浪漫。
回忆通常只能短暂地慰藉他。
白简在雨幕中坐进了一辆私家车,他在后座蜷缩成一团,身形病态,瑟瑟抖,就连信息素都弥着害怕。
而他的手腕上,留着被人紧握后形成淤青的痛楚,上面还残留一丝令人作呕的a1pha信息素,是白斯的“未婚夫”留下的。
即便他和白斯早有谋划,保镖在a1pha施暴的瞬间冲进来将其制服,可这强烈窒息的信息素依旧刺激到了白简的腺体和精神。
omega的腺体极为娇弱。
自事那刻起,恐惧的阴霾就无止境地笼罩着白简,再加上刘记安的盛怒,白简在强撑片刻镇定后,眼下身体正难以控制地颤抖,瘦弱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瑟缩着,仿佛无处遁形。
前座的司机想关心他,却被白简厉声呵斥道:“转过去,不许看我!”
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汪!”
车窗外,刘记安豢养的猎犬拴着铁链,在不远处对着白简张牙舞爪地狂吠。它曾咬伤过白简,白简很怕它。
特别怕。
梦境是一个幽深漩涡,无情地吞噬白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