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的动静越发大了,沈迟叙将盒子倾斜着扣在桌子上。半晌,一条绿色的蛊虫慢慢扭了出来。
沈清眠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蛊虫,通体晶莹,碧色的身躯扭动缠绕着,额前两点血红的眼睛为它增加了几分妖冶。
蛊虫接触到了空气,先是怔了两秒随后开始疯狂地扭动,在桌子上慢慢地爬着。
它身上碧色的水光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雪白的绒毛,让那双眼睛更加轻易地将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下一刻它不动了,蛊虫两侧忽地长出一对小巧的翅膀,待翅膀缓缓地铺展开,它才终于又动了起来。
沈迟叙抬头将一块拇指大的布料从身后的架子上取出来,他放在蛊虫的眼睛下面晃了晃,又随意地将布料扔在桌子上。
蛊虫似是没闻清楚,又鼓动着翅膀飞向那处布料,它停留了片刻,在布料上缓缓地转圈,最终像是心下了然,这才抬起身子,扑朔着肥硕的身躯向上飞去。
沈清眠看着这蛊虫心下恐惧,她咽了咽口水,可脚下的步子却没有移动分毫。
那蛊虫先是在屋内飞了几圈,就像是不确定似的停在房梁上,最终它顿了顿,毫不犹豫地俯身冲向沈清眠。
一股尖叫蓦地卡在喉咙里,沈清眠没发出声,只因为那一瞬间蛊虫已经侵入她的身体里。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沈清眠再也撑不住了,踉踉跄跄地向下爬去,她跪坐在地上,全身像是被人打散了般疼痛难忍。
见她这副样子,沈迟叙蓦地睁开双眼。
是她?居然真的是她!
上次在永昌王府,他便瞧出沈清眠脖颈处的胎记与那人极其相似,下意识地,沈迟叙想到那人是她的至亲。
可沈逸成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知道的,那么只剩下沈清眠的母亲,当下沈迟叙便去调查了白婉。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年帮他的人正是白婉,而他亲口答应了白婉会报答于她。
这下沈迟叙彻底正视起了面前的人,小姑娘此时满脸通红,她疼得青筋暴起,细小的手掌紧紧握住自己的胸口。
看来寻亲蛊已经到胸口的方向了审迟叙蓦地合了合眼,他将手放在沈清眠的背上,体内源源不断的内力向她输送着。
寻亲蛊虽没有丝毫办法可以镇定其疼痛,但他这样多少能替小侄女抵御一些。
沈清眠只觉浑身上下痛得厉害,已经没有精力分出功夫来思考,她死死咬着嘴唇让声音不发出来。
沈迟叙内股内力多少是有些用处的。原先她已经疼得要窒息了,这下终于有功夫缓口气。
沈清眠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衫。
都这样还不肯叫出口,倔强得要命。
沈迟叙瞄了她两眼,心里淡淡叹了口气,还好那日在天宝楼自己留了出心思。没真叫人伤了他。
他记得小姑娘从前是要与他谈条件的,那时候他与沈清眠不过有几分交集,能在乐安郡做事确实便利,可还要平白地多出她这个累赘,自己当下自然是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