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是裴轻舟回家了。
他一进门,就自顾自地说话。
“许攸宁,我早上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
“妈说了,护工费你还没交,那个护工老阿姨连夜就要走,你不交钱的话谁照顾妈?”
“你要想省下这笔护工费也行,那就得你去照顾她了。”
我没搭理他,手上的动作不停。
“许攸宁,我和你说话呢。”
他扯了扯领带,不耐烦地走进屋子,然后愣在了原地。
“你这是在干嘛,你要去哪?”
裴轻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身旁。
见我不说话,他一把推翻我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然后攥着我的手。
“许攸宁,你他妈哑巴了?我跟你说话呢!”
我倔强地抬起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裴轻舟,我们分手吧。”
他别过脸,顶了顶腮,不屑地笑了笑。
“你犯什么病?跟我分手,然后离开这个家?”
“你一个孤儿,能去哪啊?”
爱一个人,永远知道戳她心里,哪里最痛。
因为我曾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弱点摆在他面前过。
此时此刻,我的脑袋上还缠着纱布。
他连问都没问我脑袋怎么了,就先对我撒一通脾气。
“裴轻舟,我是孤儿,我只不过是没有爸爸妈妈,但我又不是低人一等,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眼泪像不值钱地往下掉,我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裴轻舟松开了攥着我的那只手,捂住他的脸。
“许攸宁,你竟然敢打我?”
“你要走是吧,我不拦着你,爱走你就走吧,真不知道你发什么病。”
他愤愤地离开,将门摔出巨大的声响。
我最后一次环视这个出租屋。
这个曾被我和裴轻舟称之为家的地方。
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