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这两名甲士对帐中的年轻士子竟是升起了几分敬畏,这士子到底是有何等才智,居然能让曹丞相如此相待?!
时间缓缓流逝,曹操已然在帐外站的腿脚酸疼,期间也有随从请曹操上辇歇息等候,却被曹操给轰了回去。
当下正是表明自己求贤诚意的时候,岂能让他们搅扰了大事?
“主公求才之心,便是古之贤君,也不过如此。”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曹操身后传来。
曹操怔然,回头望去霎时满脸惊异:“文若?你如何到此?”
来者正是荀彧,他淡淡—笑:“主公去而复返,连续两次打起仪仗来此地,这么大的动静,我又岂能不知?”
曹操哑然失笑:“倒是搅扰了文若的好梦。”
荀彧摇摇头:“主公求贤之心是好的,只是这般深夜又何必如此折腾,这大才就在这军帐之内,主公何不天明再来具礼相见?”
“不然,此等大才,操岂敢怠慢?”曹操神色郑重。
“我今晚本就迁怒其人,若再求才诚意不够,如何能请他为我效力?”
荀彧望着自家满脸认真的主公,忍不住一声长叹:“便是关云长也不曾得主公如此看重过,军中其他文武更不曾见过有人受过丞相此等礼遇,这陈兔真是羡煞旁人呐!”
曹操正要开口,忽然好似想起什么,他满脸惊愕的看向荀彧:“文若!你如何知道陈兔之名?又如何知道这陈兔是大才?!”
自己可从未在荀彧面前提过陈兔之名,刚才自己虽然在荀或面前提及大才,但这荀文若却压根没问这大才是谁,甚至脸上居然无有一丝疑惑、惊讶之意!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荀或都清楚一般。
想到此处,曹操哪里还不清楚:“文若……你竟和奉孝一般……”
荀彧苦笑拱手赔罪:“荀或亦是偶然得知……那夜我去探病奉孝,却无意间在江边撞见郭奉孝与这陈兔醉酒而行,无意之间听道奉孝的醉语,这才得知徐州之事原委……”
“只是当时奉孝毕竟是醉言,荀彧虽然心惊,也拿不出证据能证明其言,故而此事也不敢贸然告知丞相,还请丞相恕罪。”
曹操简直无语至极,整个曹营除了自己,怎么谁都知道这徐州之战的底细?
这到底谁是主公?
但现在曹老板也没有怪罪谁的心思,反正这陈兔之事现在自己早已清楚,再纠结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文若,夜寒风凉,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荀或毕竟是文臣,且上了年纪,身子骨也不见得多好,曹操还真怕自己倚重的智囊出什么意外。
面对曹操的好意,荀或只是摇头:“谢过主公好意,我与主公一同等相候这位大才便是。”
“荀彧也想知道……这位一手操控徐州战局,杀的刘玄德惶惶而逃的大才,到底是何种风采……”
一夜过去了,天色已然大亮。
跟着着曹操而来的一众随从们,早已困得东倒西歪。
荀或后半夜便撑不住了,早让曹操命人架到了车辇上休息。
曹操虽然还站在帐篷外,但也是困得精神恍惚,若非这些年他是在战场上厮杀(biea)出来的底子,只怕撑不到现在。
太阳越升越高,但军帐中却依旧没有动静,曹操突然感觉有些不大放心。
他忍不住再次来到帐帘跟前,顺着缝隙往里看去,刚好看见榻上人影翻了个身。
曹老板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心中却忍不住暗暗自嘲,昨天这么多人守在帐篷外面,怎么可能会出出现意外。
曹孟德安下心来,继续在帐外等候。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间,太阳几乎要升到天中了,但军帐内依旧一片安静。
“主公,这都日上三竿了……只怕有些不对劲!”不知何时,荀彧来至曹操身边。
曹操也是满心疑惑:“是有些不对,可刚才我还去看了,帐内榻上确实有人酣睡。”
荀或眉头皱起,问向平日护卫陈逸的两名甲士:“这帐中先生,以往可曾这般晚起过吗?”
两名甲士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齐齐摇头:“此前从未有过,今日尚是次。”
荀彧神情突然变得郑重:“主公!我觉得有些不对!”
旁边的曹操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沉,他快步掀开帐帘,直入军帐之中,将榻上酣睡之人的被褥一把掀开……
“曹……曹彰?”
望着睡眼惺忪的曹彰,曹操和荀彧同时傻了。
“你……你这逆子!你你……你坏我大事!”
曹操瞬间暴怒,指着榻上的曹彰便破口大骂,自己昨夜拎着那么多人枯守一夜,竟被这逆子一人给耍了!!!
“曹阿瞒,大清早的你扰我清梦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