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颠倒黑白!分明是你那震耳欲聋的赶路声,惊吓到了我的爱马,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女子怒目圆睁,柳眉倒竖,气愤地指责着对面的男子。
“若不是你如蜗牛般缓慢前行,我又岂会如此高声呼喊?”张玄策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我那可是再正常不过的行进速度了!”唐歆虞气得满脸通红,瞪大双眼,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蛮不讲理。
“难道说这位公子是因为上次在上围林场之事对我心怀怨恨,故意找茬不成?”唐歆虞突然想起之前的不愉快经历,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
“上次那件事情我早就跟你解释得明明白白了!那只猎物是我率先射中,自然就该归属于我。”张玄策据理力争,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什么叫你先射中就是你的?明明是我最先看中那只猎物的,你这分明就是强取豪夺!”唐歆虞越说越气,双手叉腰,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
回想起上次在上林围场时便与此人产生了纠葛,没想到今天两辆马车竟然又撞在了一起,真可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真是阴魂不散,唐歆虞狠狠瞪了张玄策一眼。
站在一旁的萧青玉则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二人唇枪舌剑地争吵不休,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场面倒是颇为有趣。
张玄策不想与她这样无休止地争论下去,“微臣尚有重要事务亟待处理,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他向萧青玉微微拱手施礼,转身匆匆离去。
“哼!”唐歆虞不满地轻哼了一声。
“原来这位张将军竟然就是那日在上围林场从你手中抢走猎物之人啊!”萧青玉打趣道。
“今日真是倒了大霉,居然能接连碰到他两次。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将军呢!”回想起当日之事,唐歆虞仍愤怒不已。
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紧紧拉住萧青玉的手,面露担忧之色:“那李朝阳实在太可恶了,居然能够骗过所有人!我自打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感觉他绝非善类。他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本宫如此聪慧,又怎会轻易让他得逞,被他算计。”
“如今丞相已然身亡,我与柳家嫡子的亲事自然而然也就解除。本以为这下终于可以自由自在了,谁知那老头子还不死心,非要再给我寻觅一门亲事不可。看来,这次我恐怕又要被迫出逃了!”唐歆虞撅起小嘴,满脸不情愿地抱怨着。
“不知唐伯父此次为你相中了哪家公子呀?”萧青玉好奇地问道。
“谁晓得,反正我才懒得去打听这些,也压根儿就不想嫁人。当初西蜀余孽攻入皇城的时候,那老头儿居然把我死死地锁在了房间里面,那么好的一个上阵杀敌,为国效力的机会都不让我出去。”
“我可是一直盼望着能够驰骋沙场,奋勇杀敌。”一提起此事,唐歆虞心中便满是愤愤不平。
“唐伯父这么做也是对你安全的考虑,毕竟战场上刀光剑影,太过危险了。”萧青玉轻声安慰道。“若是你有什么危险,伯父定会后悔不已。”
“我可不想嫁为人妇,整日里围着那府邸之事团团转,还要侍奉公婆,这般生活实在无趣得很。过不了几日,我定要再次偷偷溜去江南,好生躲藏一阵子再说。”说这话时,少女的脸上满是倔强和不情愿。
萧青玉无奈地笑了笑。
张玄策脚步匆匆地回到府上。还未等他站稳脚跟,他的父亲张良忠便迎上前去,一脸严肃地说道,“张公主交代的事情做得怎样了。”
“一切顺利。”
张良忠叹了一口气,“那就好。”
“玄策,如今你也不小了,为父打算替你定下一门亲事。”
张玄策闻言,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道:“父亲,孩儿暂时还不想成婚。”
听到儿子这番话,张良忠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逆子!你看看你那些父亲的好友们,哪个不是早已抱上了大胖孙子,尽享天伦之乐。”
“难道咱们张家就要低人一等吗?不成亲也行,但是你必须尽快给为父生下一个孙子来!”
面对父亲的蛮不讲理,张玄策哭笑不得,无奈地回应道:“这生孩子又岂是我一人能做到的事情。”
张良忠却根本不理会儿子的辩解,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那你自己想法子去!”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继续说起了自己相中的儿媳人选。
“为父已经打听过了,唐尚书家的嫡女倒是个极为合适的姑娘。此女不仅知书达理,而且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实乃难得的好女子啊。”
一提起这位唐尚书的嫡女,张玄策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
什么知书达理?
分明是野蛮无理。
张玄策斩钉截铁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与谁结亲,我也绝不会同尚书嫡女结亲的。”
张良忠猛地站起身来,那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他怒目圆睁,口中怒吼道:“放肆!此事已然定下来了,你让为父如何向尚书大人交代!”
“父亲还是自行想法子吧,儿子无能为力。”说罢,便转身欲走。
张良忠见状更是气急败坏,他大声吼道:“你给我站住!你莫不是忘了,你先前可是在李朝阳部下任过职的。如今长公主非但没有惩治于你,反而对你委以重任。唐尚书乃是出了名的清廉正直之人,若能与他家的嫡女结为亲家,如此一来,方能不让长公主对你心存疑虑。”
张玄策人身形未停,依旧自顾自地朝着门口走去,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孩儿行得正坐得端,无需通过与他人联姻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话音未落,人已走到门边。
张良忠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他厉声骂道:“你……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