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五、夜談
========================
他們不會動她的家人。
她想著那扇黑暗中的屏風,想像著那個被她施展了逆式延展後從感知里消失了的咒術傀儡,笑彎了眼。
『延展』犧牲了致死性,成為鎖定咒力就能對本體直接施展的術式,對人施展的話能看到自己的身體被剖開,細密繁複的血管牽連著臟器被拉伸,跳動的臟器懸在體外,運氣「好」的話甚至能有幸看到自己的大腦,被觸碰和撫摸時也會有感覺,如同患上了範式症*,無法遏制亢奮的器官紛紛逃出皮囊想要進化成太歲,人能看著它們呼吸著自由,卻不會死去。
要問她為什麼知道這麼清楚?
她就是第一個自己術式的受害者。之前提到過的,她從自己手中死裡逃生。
咒術師也好,詛咒師也好,無論是白鷺還是烏鴉*都無所謂。
他咽了口口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但是,這樣虎杖同學會被判定為詛咒師——」
「無所謂。」
—
庵歌姬坐在高專正門的門檻上,撐著下巴。
「還在等虎杖同學嗎。」池邊樹說,拍了拍她的肩膀,「沒吃晚飯吧,吃金槍魚飯糰嗎?我多買了一個。」
庵歌姬搖頭,接過了飯糰。
「謝謝老師。」她輕聲說。
「放鬆點,總監部又不是特級咒靈,虎杖同學不會有什麼事的。」
一輛車開到台階下,穿著帽衫的女孩下了車,抬著頭找他們招手。
「看,她回來了。」
「蓮——」
虎杖蓮張開雙臂,接住從台階上跳進懷裡的同期,撐著她的胳肢窩來了個旱地後內點冰三周跳。
庵歌姬落地時以為自己踩上的是棉花,在空中飛了三圈,飛得她天旋地轉。
「抱歉抱歉,忍不住來了個三周跳。」虎杖蓮撐著站不穩的她說,待她站穩後鬆開她的肩,背對她蹲下,「作為補償——」
她軟塌塌地被同期背起來,說:「蓮醬,歡迎回來。」
夕陽落下,夜晚降臨。
吃的冷掉的剩飯,看著自己產的糧,哼著只有自己聽過的旋律,畫出只有自己懂得的符號。
她吞下狼嚎一聲的衝動,從浴缸里站起。
木房子隔音不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