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丫头拿着吧,改口费。”
“多谢老太君……”宋安饶看了一眼谢怀珩,改了口,“多谢义母。”
“祖母,您此番回来,不想孙儿吗?怎么老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说到底,我才是谢家独苗苗,是谢家的血脉!”
谢逸尘气血上涌,站出来刷存在感。
却被老太君瞪了一眼。
“逸尘啊,你如今已年过二十,心气还如个稚童般,外界关于你的风言风语,祖母可是听了不少。”
“那……那叔父的名声就好了吗?而且,宋家嫡女原本该是我的妻子,若不是叔父当初抢走我的人,至于有现在这些事,至于我到现在不好娶妻?”
平日里,谢逸尘可不敢说这话,今日仗着老太君在场,说话口无遮拦。
宋安饶偷瞄了一眼谢怀珩,发现一直高高在上的督主,如今却在心虚不语。
她了然,看来老太君对谢怀珩来说,真的很重要,是他认真敬重的老者。
谢逸尘胡闹,宋安饶可不跟着他胡闹,乖巧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果真,下一秒老太君拧了眉。
“放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如今没有贵门小姐嫁你,你怪得上谁?不是你背地里和宋家庶女苟合,又不愿对人家负责,才让人家借着赏画宴大做文章吗?”
谢逸尘抿抿唇。
“是母亲说娶妻前不能纳妾,孙儿才……”
叶氏被谢逸尘出卖,瞪了谢逸尘一眼,笑着站出来。
“母亲,此事我也是为逸尘考虑,哪成想宋家多出无耻之徒,那宋家二女居然不惜玉石俱焚,也要拉逸尘下水,明明我都打算好了,等逸尘娶妻,她生了小孙子,就让逸尘将她纳回府。”
“都怪她这个贱人!引了樾太妃的玩乐之心,把如今侯府的名声搅得乱七八糟的!”
老太君长呼一口气,没说话。
他谢府三代世袭,怎么到这代,就出了这种蠢人。
叶氏见老太君没说话,还以为是把她的话听了进去,向着她了呢。
于是叶氏开始乘胜追击,意图让老太君为她做主,让宋安饶掏钱。
上一秒,叶氏还在滔滔不绝,下一秒,老太君一个眼神扫过去,吓到叶氏直接噤声。
“忠义侯府的场子,你让宋丫头拿嫁妆出来办?”
“这……这是我和弟妹一开始就说好的啊,弟妹言而无信……”
老太君又问宋安饶真假。
被这样一双饱经风霜却清明的眼望着,宋安饶竟有些心虚,但仍旧笑着回应:“不曾。”
“是饶饶心疼嫂嫂,想着和嫂嫂一同操办,但饶饶从未答应过嫂嫂拿嫁妆出来。”
“你!”叶氏眼睛瞪得老圆。
“母亲,咱们府上积蓄不多了,这场宴会,因为有皇室在场,令仪筹办宴会,足足花了百万两,大家都是一家人,弟妹又有母亲留下的巨额银两,支援下咱侯府,也算情理之中吧……”
谢广筌忽然开了口。
老太君听到这话,直接被气笑了。
“谢广筌,你今日是没睡醒还是在说梦话?”
宋安饶去打量这侯府的忠义侯,平日里,她很少见他。
忠义侯,为忠义。
这堂堂侯府,当是血性报国之人。
可如今这忠义侯,身上一股怯懦劲儿,眼神更是飘忽,毫无在战场上报国杀敌之势。
宋安饶甚至都在怀疑,这谢广筌究竟是不是老太君的亲子了。
谢广筌身上的血性,甚至都不如已年过花甲的老太君。
“你若想过好日子,加官进爵,入那官场挥斥方遒!你若是不行,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好好培养你的儿子,也能为侯府添光。”
“你不行,你养的儿子也不行,还想过侯爷的日子,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