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武是沈府的护卫长,二夫人这是要清算一部分人立威了。
如琢院内沈遥青泡澡喝药一气呵成,然后被画之催促着上床,用被子捂了个严严实实。
苍白的脸上也泛了红,目光灼灼的看着搬了椅子盯着她睡觉的画之。
“快睡。”
沈遥青:“你今日也淋了雨,去休息吧。”
画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脉,强劲有力半点不虚。
沈遥青自小就喜欢看医书,肖姨娘拦着,她便瞒着肖姨娘偷偷看,加上嗅觉灵敏,说一句医术了得也不为过。
画之身为她的贴身丫鬟,自然也耳熏目染学到些本事,若是日后放了契,正经的女医也是做得的。
“小姐摸摸?”言罢将手腕往前递了递。
沈遥青紧了紧被子,道:“我观今日谢安的神态,觉得有戏。”
跑马场那次她是得了谢安要出城寻花匠的消息,然而就那么巧,他要寻的人就在沈家的跑马场上工,这才引着丫鬟在沈瑶香跟前提了两句。
画之疑惑:“有吗?”她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视线落在沈遥青身上,她自然是最清楚的。
上京之前姨娘既然提到了长公主府,她也查出了些许问题,那外祖当年的事情姨娘想必是清楚的,待她回去了得问清楚,免得姨娘犯傻。
赵良和周全那日被人盯上好不容易才走脱,她也不敢再冒进便暂时歇了心思。
这般谨慎顺德山庄定不简单。
依姨娘的性子能记这么多年只有一种可能,她在等待时机。
嫁给父亲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吗?
可这么多年姨娘在后宅搅风搅雨,恃宠而骄的姿态……
沈遥青想不明白,正好药效上来,眨了两下眼睛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画之担忧的看着沈遥青,将手掌搓暖了缓缓地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这场秋雨一连下了三日。
三日内发生了许多事。
翠湖沉船的消息不胫而走;贺彧和怀王大张旗鼓的带着人去了邱家,周管家失足落水没救上来;沈家发卖了些丫鬟仆从……还有便是武昌侯的妹妹方若娴失足落水,救上后高热不退,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好悬才保住命。
武昌侯方鉴是嫡公主灵汐公主的驸马,未至而立已然任禁军左武卫长,值守御前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妹妹方若娴比他小了近十岁,生父早逝生母久居寺庙不归,武昌侯自是宠爱这个妹妹的。
如今方若娴遭此大难,虽心中有所猜想却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贸然动作不得,只得让方若娴吃下这个苦头。
“好好养着不许再打歪主意!”屏退下人,方鉴横眉冷竖警告似得说话。
方若娴一脸惨白又柔弱又不甘:“殿下是我的!”她自小就喜欢怀王,眼瞧着圣上要给殿下指婚,她求了公主嫂嫂帮她,这边就杀出来一个沈迹。
状元郎有什么了不起,如今也只是个翰林院修撰,那沈家大姑娘她也见了,不过是生的好了些,狐狸精似的勾引殿下,殿下定是被她迷惑了!
方鉴不为所动:“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有本事让怀王殿下非你不娶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世上好男儿那么多你偏执着一个心里没你的干什么?”
“总之不许再胡闹了,圣上这次没说什么并不代表他能容忍第二次,忤逆圣意,你想去玉清观陪张玉薇吗?!”
方若娴甩开脸不看方鉴,没答应却也没再闹。
方鉴头疼的很,都是被他给惯坏了。
但在他看来方若娴是有错不假,但沈家人既然没事,怀王就不该对方若娴下这么狠的手。
他心里是有怨言的。
但这万万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