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上,裴千羽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我好久没吃鸡蛋汉堡了。”
他的言下之意过于明显,姜苓没有马上答应他,而是趁机问他今天有没有偷偷做特别的事。
事情那么反常不会找不到原因,根据之前的经验,不难现当裴千羽的心理出现剧烈波动时蛊毒会瞬间失效,但姜苓今天一直盯着他,并未现什么异常。
从在卫生间观察到即将作的结果看,一定是裴千羽回到布会现场后,有什么之前没有出现过,今天却出现的关键节点,连接带出了一个意想不到,无法预测的后果。
姜苓问了裴千羽就试着回忆,但他此时最大的问题是不太可控,事情想到一半他的注意力就被车窗外的粉猪气球给吸引了,“我可以买一个吗?”
车不慢,很快他就看不到那些粉猪气球了,呆呆地趴在车窗上,不舍收回视线。
姜苓握住他一只手臂把人转过来面向自己,“可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裴千羽又忘了他刚才在说什么,“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在布会上做什么特别的事?”
裴千羽摇头。
常见的下蛊方式都是从口入,理论上蛊毒只要进了人的身体就算尘埃落定了,中蛊的人只剩下解蛊这一条路。
而裴千羽中的蛊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匪夷所思,几乎每一次都有新的状况,可不管怎么变也不应该是眼下这种情况,完全颠覆姜苓的认知,似乎蛊毒原本的作用被某种东西强势改写了。
姜苓的视线不由落在他的嘴唇上,从新品布会开始到现在,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虽然现场有饼干和水果,但他一口没有动,他唯一进嘴里的东西是一杯香槟。
这点不会有误,姜苓是眼看着他喝下去的,“香槟好喝吗?”
“我不是很喜欢。”裴千羽很客观评价。
姜苓几乎可以断定就是酒了,就是不知道罗宋和白一树他们,知不知道这种蛊怕酒精。无论他们知不知道,眼下都是一个新的状况了。
裴千羽想要的鸡蛋汉堡和粉猪气球,他们都到家了姜苓也没有给他买,这好像是天大的事,因为一进家门,裴千羽就再也受不了了。
“你根本就不爱我!”
姜苓刚把买鸡蛋汉堡和粉猪气球的消息给小刘,头顶就砸下这么一个天大的帽子,他有些茫然地抬起脸,看着对他一脸失望透顶的裴千羽一副要跟他大吵特吵的样子,挑眉问:“我怎么了?”
“你还要装傻。”裴千羽眉头紧锁,一一控诉姜苓,“鸡蛋汉堡你说我可以吃两个的,你买了吗?粉猪气球,你说我可以买一个的,你给我买了吗?你都没有买!”
姜苓也皱眉了,“怎么又变成两个了?不是一个吗?”
“两个是我在心里偷偷说的!”
裴千羽夸张的咬字重音像个专业的话剧演员,感情饱满,“不行吗?!”
“那我怎么能听到?”姜苓十分无辜,“这也不能怪我。”
“那难道要怪我吗?”裴千羽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你都没给我买,还要说是我的错?”
姜苓只好让他先冷静下来,“好,这个是我不对。”
裴千羽放下手,眉眼都是压不住的失望,“以小见大,姜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其实你早就变了。”
姜苓倒是很想听听自己到底哪儿变了,“有多早?变成什么样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裴千羽坐到沙上,脸上的妆没卸,身上还穿着借来的高定。
“你小心点衣服,要还回去的,先去换了。”
裴千羽听话起身,回房间换衣服了。
姜苓回房间给他做蛋饼,没放葱花和胡萝卜碎,把盐换成了糖,做出的两张蛋饼又大又完整,蛋饼煎得不错摆盘他就花了点心思,见回房间换衣服的人半天不出来,他就进去找人。
主卧的灯开着,已经卸完妆换好衣服的裴千羽躺在床上,还是侧躺背对着房门,但姜苓过来了他还是知道的,就是抱着手臂不回头假装自己不知道。
姜苓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不是要吃蛋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