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也挺刻薄的吗。”闻途很有自知之明。
秦徽笑了笑说:“你是对不喜欢的人才这样,和他也算是棋逢对手了……”
他最后一个字语放缓,安静了两秒,闻途转头,现他视线落在自己脖子上。
白皙的颈部有三个很明显的吻痕,看起来像蚊子叮咬的,但秦徽知道并不是。
秦徽笑容凝固在嘴角,想到了昨晚在检察院三楼窗户看到的那双冰冷的眼睛。
闻途尴尬地挠了挠脖子,抬手挡住,岔开话题说:“师兄,我结案表还没写完。”
秦徽回过神:“哦……你写,我不打扰你了。”
下午,闻途接到赵霖妻子的电话,听说赵霖从看守所出来了,他们要特意来律所道谢。
两人到的时候已是傍晚,大包小包的都是家乡的特产,闻途没有收,又和他们闲聊了一会儿,见差不多要到下班时间了,就说要送他们回去。
赵霖夫妇连忙推辞,在闻途的盛情之下勉强答应下来。
按时下班,路上的空气都是沁人心脾的。
闻途跟着导航下了主路,驶入一个很偏僻的巷道,灯光昏暗,夹道停着许多摩托车,电线杂乱地牵在那条狭长的天空里,像一张不透风的网。
“闻律师,就在这儿停吧,里面很脏,你的车就别开进去了。”
闻途回答:“没关系,来都来了,我送你们到家门口。”
他没来过这里,这片区域应该是城中村,楼房很拥挤,路也窄,没想到和繁华大都市仅仅相隔一条街道,却仿若两片天地。
“赔偿款的事和受害人商量过了吗?”闻途问。
“嗯,我们一致同意走法律程序。”赵霖回答,“患者家属也没责怪我们,忍着丧子之痛还要劝我们别放在心上,唉,为什么老天总爱捉弄人呢……”
他妻子说:“生活虽然苦,还是要往下过。”
闻途心里一沉,知道丧子之痛两个老人也是经历过的,所以最能感同深受。
他斟酌着道:“我能问问,五年前让令郎遇害的那场矿难是怎么回事吗?因为我了解的一次矿难也是在五年前,不知道和你们口中的是不是同一个事故。”
赵霖和妻子相视一眼,神情变得异样,支支吾吾半天没出声,似乎有难言之隐。
意识到提起了他们的悲伤事,闻途立即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其实你们今天不来我也会去找你们,因为我家人也在五年前过世了,我猜测可能与那场矿难有联系,所以想查证一下。”
赵霖沉默良久,最后开口:“那次矿难地点在s省的一个小镇,名叫清溪沟,和你说的是同一件吗?”
闻途听到这个地名,悬起的心缓缓落下去。
“不是。”闻途回答。
第27章难越的坎
“不好意思啊闻律师,没能帮上你的忙。”赵霖说。
“您不用道歉的,反而是我太唐突了,提起了你们的伤心事,对不起。”
到了赵霖家,夫妇二人下车了,闻途和他们道别,车缓缓行驶在昏暗的巷道,车轮碾压过松动的石板路,嘎吱作响。
他眸色渐沉,思绪逐渐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