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他此刻脸上什么也瞧不出,原来还有晚上。
江岁欢顿时一愣,很快红着脸道:“为什么要在这里过夜,这里这么冷。”
“不冷。”顾璟之道,“我命人取炭过来晚上烧。”
这才刚十月底,都没到十一月份,就算在山上,哪有这么早烧炭的。
为了留她在竹屋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江岁欢又道:“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想沐浴都不方便。”
顾璟之将手里茶壶放下,在她身旁站定,那熟悉沉水香的味道一下子就扑进鼻腔。
“方便,我亲自拎热水伺候你。”
“谁、谁要你伺候了……”江岁欢不敢看他,捏着衣袖一角,“那、那我没带衣服……”
“我替你带了。”他倾身,自然而然牵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还给你做你爱吃的鸡汁包子,盐水乳鸽你喜欢吗?也是金陵出名的菜色。”
江岁欢的明眸在听到盐水乳鸽的那一刹亮了。
都好久好久没有吃过盐水乳鸽了,京中的人不怎么吃鸽子,最多拿来清炖,顾璟之这么一提,她馋虫一下子被勾起来了。
“……那、那好吧。”江岁欢勉为其难道,实则也找不出更多的理由了。
想想盐水乳鸽,她就有些跃跃欲试。
顾璟之不觉莞尔,抬手摸了摸她鬓边垂落的一缕发,声音温柔:“叫紫鸢进来陪你,我去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乳鸽,要现抓。”
江岁欢有点懵:“你去抓?”
顾璟之颔首:“够不够有诚意?”
“……”倒也不必。
顾璟之出去后,江岁欢心里那股微妙的尴尬和羞愧终于缓缓散去。
她一早出门,确实也又累又困,躺在床上准备歇个午觉。
但不知为什么,一趟上去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的画面。
她就躺在这张床上手被捆住,顾璟之就静静地站在窗外,点了一支香,也不看他,好似柳下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