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没有余力给喜山解释,究竟怎么给她送信,但喜山好像也并不在意。
也可能是她过于相信自己了。将信交出以后,喜山就转身走向床铺,背对弗妄爬上了床。
她将自己送上了床。
平平躺下,舒展身体,那模样,明显是完成了唯一想做的事,准备睡了。
弗妄一步一步向前。
缓缓坐在喜山床沿。
察觉到弗妄过来,喜山朦胧睁眼,柔声问,“你不睡觉吗?”
弗妄没有回答。
说不清她到底在不在意弗妄的答案,竟伸出手,握上了弗妄的手腕。
“明天还要赶路的,你早点休息。”
她真的关心他吗?弗妄木讷地想着。
他一瞬不瞬盯着喜山,见她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久久没再开口。
然而,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喜山还牵着他的手。
一旦他暴起,她的手就会从他身上落下,他们之间那根看不见的、脆弱的弦,也会断掉。弗妄不愿意赌。
他只能顺从她的意思,僵硬地躺上床,脑袋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他想,明明上一秒他们那么开心、幸福,只要她一个轻巧的念头,就可以彻底毁掉,令他如坠地狱。
难道世间的痛苦和快乐原本就是这样?一念之差,永远守恒,既然甘愿因为彼时的快乐堕入轮回,那便一定要忍受这份痛苦。
喜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躺下了,侧转身体,将自己送进他的怀里,贴得很近。
呼吸交缠,弗妄抱着她,一整夜,始终睁着眼睛。
·一念差2
明明记挂着师兄,第二天还要赶路,但喜山依旧起得极晚。
浑身乏力似的,手肘撑着尝试坐起之时,突然不能使力,她就这样跌了下去,坠进了弗妄的怀里。
腿根依旧酸涩,喜山拢起双腿,觉得疼,发出了“嘶”的一声。
就连声音也哑,喜山张了张口,觉得有些渴,趁着刚睡醒的劲,呆望着天花板。
弗妄大手挥动,覆在喜山腿根,揉走那股难忍的肿胀之感。
喜山舔舐嘴唇,转过头盯着他看,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
好半天,喜山突然叹了口气,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把头埋在他胸口处,“…渴。”
弗妄抱着她,从床头拿了水,扶着她坐起来喝。看那样子,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
也不知道这人醒了多久,明知他们要赶路,也没把她叫醒,喜山一边喝水,一边慢慢思考着。
嘴唇被茶水滋润,再次红润饱满起来,喜山也渐渐理清了思绪,说,“昨晚…你……”
她斟酌着用词,准备直接指出他的古怪,但弗妄在她停顿之际先行开口,“你不喜欢?”